只见陛下躺下来后闭上眼,淡淡吩咐:“将皇后带回长秋殿禁足,不许她再见任何g0ng外之人,包括太子。无我诏令不得出。”
姬衍提着笔停顿在纸面上,晕了好大一团墨渍。
话本中的换了皮囊就认不出来的事可能发生在别人身上,但绝不会发生在他和姜曦身上,相识二十年,夫妻十五年,刻骨浓烈的ai恨构成了两人si时的底se,这样的纠葛哪怕对方化成灰都斩不断,更何况两人的皮囊都说不上换,只是重归了少年,怎可能对面不识!
昨夜姬衍面容扭曲,手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慢慢收紧。
她在极度惊惧中完全无法想到什么掩饰与伪装,在濒si时神se怕中带着怨毒,同样恶狠狠地回瞪。
只不过……她才“活”了不到一日,就又要si在这狗皇帝手上了吗……
姜曦万念俱灰,将闭上眼的瞬间忽然失了禁锢,她大口大口地呼x1着,脸部的jgye黏腻不堪,喉咙还涨起火辣刺痛感,提醒她这一切经历都那么真。
他y测测地看着她这狼狈的样子好一会儿,起身披上外衣拂袖而去。
出笼的神智终于收回,他一扬手将狼毫甩出,撞上笔架又滚落在地发出啪嗒响声。
虽神se无动,但是个人都能察觉他透露出的不快情绪。
她竟能沉得住气。
一个为妃时会因自己的用度不如皇后而和他大吵大闹的人居然能忍受自己的位分仅仅是末位嫔。
他还是太心软了,犹豫了一晚还是给她封了容华,就该让她去当最低等的御nv,只b那些没名没份的通房能多带朵g0ng花。
姬衍又摘下另一只笔,重新写起圣人言。
还因为这事儿被太后敲打了好几遍,实在是不满他的做法。
她姜家的nv儿,一个如愿封了夫人却到现在都没见过皇帝一面,一个得了独宠却跟一个难民nv平起平坐。
太后骂他荒唐。
笔下的字点横飘浮,姬衍静了片刻,起身去了新封的赵充华那儿。
赵充华战战兢兢地给他行礼,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一天醒来自己就成了高位嫔妃。
此前,陛下从未召见过她,她在教习g0ngnv里不是最美也不是最伶俐,只能说平平无奇,凑数用的。
连嬷嬷们也说,不必奢望帝宠,在g0ng里有口饭吃有件衣穿就这么过一辈子,对她这种流离失所之人来说已是再好不过。
姬衍看她畏惧的模样主动开口:“这儿要是缺什么,在用例之内就和g0ng人说,你现在是主子了,不必总是畏首畏尾。”
赵充华不知他是在责怪还是什么,忙着以头点地叩谢圣恩。
姬衍坐了片刻,看她这一直发抖的样子也失了耐心,草草地扫视一番便走了。
他灵魂飘荡时看他那个不中用的继承人照遗旨将他的后g0ng尽数遣散,听凭改嫁,只有世妇赵氏不肯离去。
赵氏是和大皇子二皇子生母同批的晓事g0ngnv,因为她们出身微贱,姬衍本人也只好貌美贵nv,加之改革时与大族政治联姻,后期高位妃嫔清一se出身名门,这帮g0ng人几乎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待遇。
他初登基时大周后g0ng无定制,这些通房们只有诞育皇嗣才会得“椒房”名份,若生下皇子更可称作“贵人”。而大皇子生母因生产的是长子,刚分娩完就被姜太后以子贵母si之由赐si。他心中不忍,便加赠了美谥和夫人号,后来大皇子立储又依祖制追封了皇后。
二皇子的母亲吕氏生得明yan动人,是晓事g0ngnv里样貌最出挑的,也是得他临幸最多的。不过出身太低他不想抬举,如另一位生了二男一nv的夫人郑氏出身护国十姓,如今已是三夫人之首的贵嫔夫人,而她同育二男一nv却只是九嫔第二的淑媛嫔。
后来她暴病si在了迁都途中,当时还是皇后的姜三旁敲侧击暗示他可能和姜二有关,他看了姜三一眼她便噤了声,最后人草草地埋在了共县。
再后来,大皇子和姜三接连被废,自然就轮到了姜曦和她抚养的二皇子上位。
姬衍在写姜曦的立后诏书时大监来报,供庙往年中秋都会请出陛下与两位皇后的供奉金身祈福祝祷,然今年原皇后被废,新后尚未举行册封大典,是否重新排布方位,只由何皇后与陛下同享供奉。
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忙改革忙南征,琐事实在太多。
他听完直接让大监去传中书省再拟一份废后诏书,这个追封的皇后身份给的是帝母,她儿子都废了还是什么皇后。
可新太子也有个生母,且因为立储缘故这个生母得重新追封迁葬,不然储君面上不好看。按祖制和他这套逻辑吕氏也该追封皇后,礼部倒是滑溜,揣摩到这位的心思,憋好几天只提了追封超品昭仪,最后昏君姬衍大笔一挥,改为了三夫人里最末的贵人夫人。
后世史官提笔,在最初的草拟本中忍不住批注:“纵观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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