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
“你叫我蔓蔓吧。”
谢肃再启唇时,沉实的声线喊她:“蔓蔓?”
似不确定,他眼底像是蕴一片清澈湖泊,看着她又喊了一遍:“蔓蔓。”
这个时候的谢肃脸上仿佛多了一层少年气,看着生涩,也小心翼翼。
汤蔓眼眶酸胀,一把拽住谢肃的衣襟,吻住他的唇。她不知道自己当下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行为,在闯入谢肃唇齿的那瞬,她闭上双眼,喉咙干涩。
香甜的气息侵袭谢肃所有感官,浑身上下的血液如沸腾的泉眼开始翻涌,与刚毅冷峻的外形有着全然不同的反馈,面对犯罪分子从容不迫的他此时不敢轻举妄动,愣愣地靠在椅座上,背脊冒出一层汗。
窗外的白终于覆盖在车窗上形成了一点积雪,车内生起薄薄雾气。
汤蔓这个吻杂乱无章,却也足够让彼此气息紊乱。她没有直视谢肃那双锋利的眼眸,带着微微颤抖的声线说:“现在去你家,我们我做吧。”
雨夹雪一直在下,浸润了黑漆漆的柏油道路,车上放着轻柔的音乐chapagne probles(小事一桩)。
位于南方小镇的冬天到了每年又湿又冷的时刻,若不下雨倒还算不错,要是一连下上个把月的雨,人身上仿佛都能拧出水来。
结了婚,汤蔓对谢肃的了解也就这么多。知道他在江州市区做特警,知道他有两套房,知道他还有一个姐姐,知道他父母都已经退休在老家过晚年。
这一切都是通过媒人介绍得知。
相亲那天汤蔓实在没有太多耐心,糟糕的矛盾情绪将她重重裹挟,扔下算不上得体的那句话之后,拿起包就想走。若不是谢肃接下去那段熟悉的话语,她大概率不会再坐下去。
——“试试吧,或许结婚这件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单身在当下这个社会不算是什么时髦的词汇,放在小地方却仍不被大多数人理解。时间仿佛到了某一种青黄不接的时刻,老一辈的人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坚信结婚是女人最大的保障。
同谢肃相亲结束的这一周,周兰蕙几乎每天都在和汤蔓争执。即便汤蔓躲回了店里,周兰蕙依旧找上门。
汤蔓希望自己的婚姻可以糟糕一点,尽可能地糟糕。好叫周兰蕙亲眼瞧瞧,看吧,这就是你希望的样子。
颇有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
汤蔓是冲动的,冷静过后看向正在开车的谢肃。他脱掉了身上的警礼服,内搭是一件白色衬衫,肩膀很宽,领口的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脖颈修长,喉结性感。
谢肃这张肃冷的脸实在看不出来像是会做出格事情的人,却答应和她结婚。
从认识到结婚,十天,这在相亲市场上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汤蔓想过很多种自己会结婚的可能性,从没有想过这一种。
不知道第几首歌结束,车驶入春风小区地下车库。
沉默一路的谢肃终于舍得开口:“这套房子现在基本上都空着,我在市区上班,忙起来一个月很难回来一次。”
春风小区算是清镇最早建立的那一批小区,汤蔓记得自己读高中那会儿,这所小区刚刚竣工没有两年,住户还不多,她每天上下学都会路过这个小区门口。
这么些年过去,这个小区依然屹立在清镇中心黄金位置,房子挂在二手市场上依旧还是最紧俏的选择。
车停妥,谢肃将备用钥匙递给汤蔓:“这个车我就留在镇上,你开。”
汤蔓倒也想,可是她没有驾照。
谢肃点点头:“有想法去个考驾照吗?”
汤蔓说:“也没有什么需要用到车的地方,考驾照感觉挺麻烦。”
轻工业的清镇不大,人口不少,经济虽然不错,但各方面的建设规划到底赶不上市区,所以堵车是这些年常有的事。
汤蔓有一辆很可爱的电动车,只要不出清镇,出门开电动车感觉到哪儿都比开车方便。
谢肃说:“你外公外婆不是住在乡下吗?开着车你随时可以去找他们。”
汤蔓解安全带的手一顿,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谢肃略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介绍人说的,说你小时候是跟外公外婆在乡下长大,高中才到镇上生活,对吗?”
汤蔓不疑有他,点点头:“是的。”
谢肃又说:“我们高中还是同一所学校。”
汤蔓:“是吗?”
谢肃:“我高你一届。”
清镇的高中有三所,一所普高,一所私立高中,一所职高。他们就读的是普高,学校简称虹中。
每一年虹中有都有上千的新生入校,汤蔓经常能遇到校友,低几届的,高几届的,她性格偏冷,除了自己班上的同学,其他班级的基本上不认识。毕业十几年,别说其他班级,现在就连自己班上的人都认不全。
汤蔓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哦。”
谢肃淡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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