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她小声抗议,“能不能松一些?”梅霁却似是被魇住了般,呼吸灼热,按着她的腰贴近自己,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傅绫知道他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师父?”面颊上忽地一热,师父他!竟亲了自己的脸?!傅绫杏眸圆睁,师父果然被烧糊涂了吗?还未及她开口,梅霁的唇便落在了她的颈上,薄唇微张,似是要咬人。傅绫:“!!!”师父要吃她!!她心中惊声尖叫不止,手上想推开师父却发现他力气极大,她想挣扎都不得。就在她心慌不已时,梅霁忽地亲了亲她的耳朵,低声问:“成素,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什么?”傅绫处于懵然无措之中,黑暗中,她只觉师父的眼睛亮得惊人,仿如山野中食人的野兽。“求你救救我。”梅霁呼吸沉重,声音中满是哀求与隐忍。傅绫心口急跳如雷,颤声道:“好。”之后,师父牵住了她的手,触到了衣衫之上。……许久之后,傅绫整个人都游离在外了,师父仍然没恢复正常。又不知过了多久,灯烛点亮。梅霁神色渐复清明,声音低哑,满是歉意:“抱歉,我没想到这病发作起来如此厉害,成素,你若是怪我,就打我吧。”傅绫神色古怪,看了看地上的水盆与湿帕,又盯着自己发红的掌心,心头一片迷惘。她踌躇良久,犹豫道:“师父,您每次发病都会这样吗?”梅霁眸中溢满愧疚,他并未撒谎,或者是趁机轻薄成素,他确实是突然抑制不住自己,灼意汹涌,他难以自控,不知不觉便握住了她的手……“之前从未有过,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成素,是我不好,你……”“师父不必自责。”傅绫打断他,“既是怪病,发作起来自然也叫人摸不着头脑,师父您本就病魔缠身,又没对我做什么,我又怎会怪师父呢?”说话间,她仍能嗅到一股浓浓的特殊气味,似花非花,颇为奇异。“师父,这是你排出的毒吗?”少女纤手一指衣衫上的湿污,梅霁神色一僵,耳根泛红,“算、算是吧。”“倒也奇怪。”傅绫并未多心,关切问,“师父这毒需要排几回?是不是后面都排尽了,您的病就好了?”梅霁面上作烧,含混应了声,“也许吧。”“那就好,以后师父需要,我再来帮忙。”梅霁凝着她白皙的侧脸,“成素不觉得厌恶吗?”“这有什么可嫌弃的?师父您病了,我在帮您治病,仅此而已。”傅绫也看出师父似乎对她帮忙治病一事,心理负担极大,好像她帮了多大忙、付出很多似的。唉,思虑过重,这病又怎能快点好呢?当下她安慰开解道:“师父您放宽心,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劳累我,身为徒弟,能为师父排忧解难是徒儿的荣幸,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成素当真这样想?”“当然!我怎会欺骗师父!”梅霁眉宇微蹙,仍难掩歉疚,“可是我怕你有朝一日会后悔……”傅绫笑吟吟道:“不会的师父,我不会后悔。”自这日后,傅绫仍每晚到师父房中,助他治病。或牵手,或拥抱,或乱摸上身。师父却没再发病,自然也没有再借用她的手。傅绫对此倒无所谓,如此还乐得轻松。观内时不时地有人来请做法事,她跟着师兄弟们去了几回,渐觉无趣。倒是在下山的时候打听到一件事,关于珠夫人的。上回她府中闹鬼,作法之后竟捉到一只男狐狸精,那狐狸精生得俊朗多情,又极会做小伏低讨人欢心,便被珠夫人留了下来。傅绫曾听师兄们说担心珠夫人的安危,说什么仔细精血被吸干之类的,她疑惑不解,问他们作何意思,师兄们也只是语焉不详糊弄过去,并未给她解释清楚。没想到后来那男狐与珠夫人的其他男宠争宠夺爱,闹得府邸不安,珠夫人知是其他人挑拨在先,故意激他出手,也没过多苛责他人,反倒另置办一座宅子,与男狐一道搬过去居住。这下府内的男宠们傻了眼,在宅中哭闹一番后,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奔去珠夫人的新宅服软示爱。阵仗极大,大半个锦城的人都在看笑话。
珠夫人对此倒不甚在意,她家财万贯,只有喜好男色这么一个小爱好,如今正对这男狐心热,自然也不会计较他的一些小缺点。不过她也不是糊涂之人,与男狐亲热有度,到底对他存了一份戒心。傅绫回到家,将此事说给外婆姨婆听时,两位老姊妹面露羡意,道:“这珠夫人想的倒是通透,人活一世,岂不就是如何快活如何来?不像有些腐朽顽固,胡乱给女子安上许多枷锁,还美其名曰是‘褒奖’、‘赞扬’,我呸!”傅绫接口道:“外婆,我听娘说,您之前就拒绝了官府旌表的贞节牌坊?”外婆轻哼一声:“阿蘅这孩子就是口无遮拦,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说给小孩子听,没错,你外公走得早,我守寡几十年,官府说要表彰我,我赶紧挥挥手推辞。”“我不改嫁一是为了我自个儿,二是为了你娘,与为你外公守节没有干系。”“若是我接下了那大牌坊,那之后的一举一动便要谨慎小心,不能行差踏错一步,要不然便给这牌坊抹了黑,给死去的相公丢了面子,那我这后半生便不是为自己而活了。”姨婆笑道:“姊姊,你还是和年轻时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外婆嗔道:“不然呢?在你们面前我还要装,那多累呀。”她轻叹一声,“我当年虽推辞掉了,可还有许多妇人被强行罩在了这些牌坊之下,我就知道一个,她相公走得早,留下一个遗腹子,她公公怕她起了改嫁的念头,将她围禁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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