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周宵不怎么爱笑,此刻也是紧抿着薄唇,可他的五官轮廓硬挺俊朗,就算是面无表情,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英俊。周宵在外面披了一件黑色大氅,他本就身形高大,此刻更显挺拔,身上带着些未化的雪花,整个人就像是傲立于冰雪中的青松。矜贵又帅气,简直好看死了。周宵一进门就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他都不用猜,直接看向了榻上坐着的林初月。果然,此刻林初月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热切。周宵轻哼一声,这个林氏,怎么这般不矜持。心中虽然想着林初月不矜持,但周宵心底深处却升出一丝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愉悦。春桃很快就把周宵身上的黑色大氅脱下来了。林初月随之收回视线,她下了榻,“郎君回来了,怎么不打把伞,好歹身上不落雪。”听到林初月这话,春桃笑了笑,夏荷下午的时候说她怎么不给娘子打伞,娘子还说没这么娇贵。现在,娘子倒是又把同样的话问了郎君,娘子也极关心郎君呢。“不碍事,打伞反倒麻烦。”周宵几个大步走过来,坐在林初月身旁。林初月接过丫鬟呈上来的热茶,递给周宵。周宵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矮桌上。周宵问道:“今天回去了,家里怎么样?”“家里一切都好,家里也没什么不同,祖母身子也很硬朗。”周宵点点头,“那就好。”林初月笑笑,没再说这个,转而说起晚膳的事情,“今日下雪,最适合吃锅子了,去行云阁吃怎么样?边吃锅子边赏雪。”周宵没意见,“那就去吧。” 牵着手两人到了行云阁。二楼小小的的屋内放了好几个火炉子,窗户打开,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靠窗处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中间的铜锅里面熬的奶白色的牛骨汤波浪翻滚,如雾的热气袅袅纷飞,被屋外的冷风一吹,立刻四散逃逸,屋里弥漫着一股让人食欲大开的浓香。林初月探头看向窗外,心中一阵失望。夏荷倒是选了个好地方,窗外一片开阔,栽种着一小片梅花树,只是还不到节气,梅花也没怎么开。这倒也是无妨,最让林初月失望的就是,外面过于昏暗了。虽然在院子里点了几盏灯,但那昏黄的灯光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能照亮的地方实在是有限。近一点的地方还好,洋洋洒洒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往远处望,只能看到一片昏暗,什么雪景都看不清。压根儿就体会不到那种围炉赏雪的乐趣。这不禁让林初月兴致大减,瞬间她就有些兴意阑珊起来。周宵显然也发现了此刻不是赏雪的好时候。两人对视一眼。林初月忍不住笑出来,“这可真是,白折腾了一场。算了,还是吃饭吧。”林初月还寻思着自己也文雅一把,感受一下围炉犹赏梅间雪的乐趣。谁曾想,竟成了这样。周宵也有些好笑,他看出林初月眼中的郁闷,道:“下回白日里来就是。”林初月点头认同,“是啊,下次还是白日里出来吧,这晚上实在是不成。”林初月本就不是个消极的人,郁闷也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很快她就恢复过来。两人也不想着赏雪的事了,专心吃饭。冬日里吃着暖腾腾的锅子,听着外面簌簌的落雪声,倒也别有一番趣味。林初月和周宵吃完饭出了阁楼的时候,雪已经停了,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清新凛冽的味道。呼吸间,那股凛冽的气息钻入鼻尖,进入肺腑,让人不自觉有些心旷神怡。前面有丫鬟提着灯,林初月和周宵并排走着。因着地上厚厚的积雪,林初月走的有些小心,慢悠悠的。林初月刚想说些什么,她正欲张口,一个没注意,脚下踩到一块已经被人踩得瓷实的一滑,整个人就向后仰去,“哎呦!”春桃和夏荷大惊失色,惊叫道:“娘子!”因着娘子和郎君一道走着,春桃和夏荷自觉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现在春桃和夏荷可是后悔死了,地上的积雪这么厚,她们早该知道地上不好走,还由着娘子一个人走,她们当时该拼着打扰娘子和郎君也得陪在娘子身边。春桃和夏荷齐齐朝着林初月跑去,满脸着急。还没等两人到跟前,周宵就眼疾手快地一把揽住林初月的腰肢,胳膊使了力,林初月瞬间站的稳稳的了。林初月站稳之后,周宵这才收回了手,他皱眉道:“小心点。”春桃和夏荷此刻也赶到了林初月身边,两人担心地问道:“娘子,没事吧。”
春桃内疚地说,“奴婢该扶着您走的。”林初月此刻也回过神了,她笑看着两个丫头,“好了,你们两个小丫头有多大力气,要是你们扶着我的话,到时候就是咱们三个人一起摔了。”林初月心里倒是不害怕,下雪的冬日里,摔几跤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积雪那么厚,她身上穿的也厚实,外面还套了一件厚厚的斗篷,就算摔倒也不疼。一旁的周宵默默看着主仆情深的三人。听到林初月的话之后,周宵莫名有一种被内涵了的感觉,他摸了摸鼻子,没作声。“好了,没事了,走吧。”林初月刚要迈步,视线内却多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随即,周宵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牵着吧,一会儿又摔了。”周宵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只是虎口和中指覆着一层老茧,是长时间握兵器,执笔留下的,是周宵辛苦练武,努力练字的证明。林初月把手放在周宵手上,她早就知道周宵的手很大,毕竟身高就在那摆着,估摸着有一米八五左右,这么高的个子自然不可能有一双小手。但这还是林初月 郎君等一下林初月微微挑眉,前日才来请过安,今天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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