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笑着说道:“娘娘您还是疼大娘子,管家权说给就给了。”太子妃冷哼一声,“我是为了我孙子和孙女。”对于这个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太子妃以前是满意的,满意李氏的识大体顾大局、从容冷静、不掐尖拈酸。可现在,太子妃对于李氏身上那些曾经让她满意的特性反倒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了,总归是有些复杂。正是由于李氏的冷静识大体,她能迅速排解掉丈夫离世给她带来的负面情绪,冷静下来想尽办法为她们母子三人以后的生活谋划。以前李氏也会带着两个孩子来她这里请安,可绝对不会像如今这样频繁。甚至李氏还会让两个孩子单独过她这边来过夜,以前李氏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方面,太子妃心底是认同李氏的做法的。去世的人已经去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来了,而活着的人还要活着,总不能只一味地沉湎于悲伤之中难以自拔。可另一方面,太子妃冷眼看着李氏这么轻易就走出了失去丈夫的悲伤,像是石子投入湖水一般,虽有涟漪,却很快就消顿于无,很快投入新的生活。对于此,太子妃心里是有些不得劲儿的,她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悲伤和不平,她儿子临死之前都不想让李氏年纪轻轻就守寡,并不介意她另嫁他人,可李氏那般轻飘飘就把她儿子抛在脑后。说一千道一万,自李氏无声拒绝前去徽州时起,太子妃就难以再用以前的心态来看待她了。从理智上来说,太子妃觉得李氏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可再理智的人也不可能做到事事都理智,尤其是关系到自己在乎的人。刀子扎在谁身上谁知道疼,太子妃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既然做不到如初见时那样,索性太子妃就少和李氏见面。把管家权放给李氏也是为了两个孩子。虽说这府里应当不会有人敢欺辱这两个孩子,但事情都有个万一。她一个祖母,也不可能时时照看着这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也不会事事都同她说。与其天天都盯着两个孩子,还不如直接把权利给了李氏。手中握着权柄,腰杆都要挺直三分,任哪个不长眼的人也不敢惹到那两个孩子身上了。至于让其他几个也一起来,也是让其他三房人不至于对大房那母子三人心存妒恨。以后最终登上最高位置的人也就是周宵周宥和周宴兄弟三人中的其中一个,那妯娌三个也有一个最终是要登上后位的。无论是谁登上皇位和后位,让未来的皇后甚至是皇帝嫉恨,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塬城塬城。太阳刚刚自东方升起,有些惨淡的太阳光照在城外周边的山上。城外远远响起一阵由轻渐重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踢踢踏踏的声音以及马的嘶鸣声。定睛一瞧,城门前方的道路尽头涌现出黑压压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士兵,高高扬起的绣着红色“安”字的黑底旌旗被冷冽的寒风吹的猎猎作响。是安朝的将士们乘胜归来。将士们离城门越来越近,城墙上的士兵大声冲着下面喊道:“开城门,开城门。”队伍最前面骑马的将领身着银色盔甲,盔甲上溅上了一道道暗红的血迹,硬挺帅气的脸庞上也沾染了丝丝血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肃然之气,让人不自觉有些害怕。此人赫然就是周宵。经过了战争的打磨与洗礼,周宵身上的气势越发的深厚沉稳了。后面骑马的士兵,大队的步兵身上皆染着血迹,脸上却洋溢着打了胜仗的喜悦。打了胜仗的将士雄赳赳气昂昂进了城门。“将军,末将幸不辱使命,以精兵五千击败商邑一万士兵,缴获战马五百匹。”身着盔甲的周宵拱手朝着镇远将军宋远军说道。听到这话,镇远将军看向周宵的眼神带着一丝赞赏,大笑道:“哈哈哈,好,做得好,郡王果真是后生可畏。”镇远将军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身材魁梧有力,面容刚毅,眼睛极其有神,蓄着短短的一层胡须,整个人看着很严肃。可是一笑起来,那份严肃之气瞬间倘然无存,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亲切。宋远军问道:“我军损伤如何?”周宵道:“重伤三十二人,轻伤三百二十六人,损失战马三十六匹。”这个损伤已经是很小了,尤其是在以少胜多的情况下还能够取得胜利。镇远将军道:“让军医好好照顾他们,吩咐厨房给他们做些好的补一补。”镇远将军以前只听说这位郡王爷断案厉害,没曾想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当时出发的时候,陛下已经下了命令,不用与商邑废话,不用留情,尽最大的力量攻打商邑。听到皇帝的话,宋远军和周宵对视一眼,明明是第一次打交道的两个人却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听陛下的意思和语气,似乎不满足于只是给商邑一个教训,倒像是想把商邑灭国似的?当时宋远军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陛下的意思是?”≈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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