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事在昆仑门发生,那我作为昆仑门宗主,自然要给诸位一个合理的交代。”“杜宗主,你可愿将你门下弟子暂时交予昆仑门?”林傲这话里给足了杜长生面子,杜长生纵然再不愿,也只能忍气吞声同意。林傲闻声,朝擂台边上弟子使了个眼神,便见弟子走到擂台中央,将浮山宗弟子抬离了原地。林傲和众长老商议了一会儿,随后又道:“今日比试便到这儿吧。”“是。”“是。”……杜长生从席位上离开的时候表情阴沉,看起来应该被气得不轻。柳泽元眯着眼盯着他发红的手心,随后心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师弟……师弟?”明延在柳泽元面前挥了半天的手,柳泽元这才回过神来,收回面上思绪问道:“怎么了师兄?”“哦……没什么,我就是想说师父看起来心情不好,你最近没事别去招惹他,也别惹事。”“知道了师兄。”“嗯,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嗯。”目送明延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柳泽元眼眸微转,轻轻一捏指尖,便见微小的红色光点自他指尖散出,随后他便消失在了原地。老实做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浮山宗弟子被关押在鱼茶小筑,这处背靠桃林,机关繁复,入口极其难寻。但柳泽元却对这处熟悉得很。他当初入魔后,被困在这桎梏里十年。整整十年,他不见天日。这桃林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万籁俱寂。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听到看守弟子说话的声音,但自从结界加固后,看守弟子的声音也澌灭无闻。那十年,柳泽元一直待在那间漆黑的屋子里。他没有丧失视觉,也没有丧失听觉。可他看不到,听不到,未知的恐惧将他吞噬,却又偏偏不给他个痛快。非要在口中迂缓舔舐一圈,将他折磨得崩溃,才心满意足合上尖牙刺穿他脖颈,将他吞噬殆尽。可柳泽元心中有恨,又怎会甘愿被那饕餮吞食。于是他生生撕破那未知恐惧的皮肉,带走了满腔恨意,丢下那害他陷入此般境地的天真无邪。可现在,他却又想保护那天真无邪的自己。柳泽元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结界之中。这结界和当初困柳泽元的结界如出一辙,若是当初的柳泽元,也就是时卿,说不定会被困住。但现在他已经不是时卿了。柳泽元面无表情地进入了鱼茶小筑之中。屋内灯火通明,陈设简朴。看上去不像关押,倒像是招待。那浮山宗的弟子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看上去还未醒来。柳泽元隐藏住自己的气息,指尖溢出一丝灵气,缓缓钻入那弟子的皮肉之中……
-------------------- 看烟花用灵力在那弟子经脉内探了许久,柳泽元才缓缓收回自己的灵力,吐出一口气。果然和他猜的分毫不差,浮山宗有问题。而且说不定……当初他入魔,也是浮山宗在背后cao纵。柳泽元沉吟片刻,消失在了原地。暮色将至,时卿才悠悠转醒。弟子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时卿睡得有些迷糊,有些疑惑地抱着枕头下了床,行至门前,将门推开一个小缝,院外景色尽收眼底。只见四大门派的弟子都勾肩搭背地从弟子院外经过,到处都是欢声笑意。正当时卿准备再看看时,面前却突然出现一袭红衣,挡住了他的所有视线。时卿仰头看去,谁知那红衣的主人也笑眼盈盈弯下腰来看他。“睡醒啦?”柳泽元笑眯眯地看着时卿,手也不老实地伸至他头顶。时卿立马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还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头顶。柳泽元见状,无奈收回了手。时卿又往后退了几步,退至他自认为的安全地带,才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邀你去看烟火啊。”柳泽元往旁边挪了一步,随后朝时卿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门外。“昆仑门特地准备了烟火给四大门派的弟子看,挺好看的。”“你看过?”时卿睁大眼睛看向柳泽元,柳泽元闻声,微微点头,脸上出现有些遗憾的神色,随后又开口道:“但那次只有我一个人。”时卿心微微一动,他将枕头放到床边,随后急匆匆开口道:“等我梳洗。”“好。”柳泽元坐在桌前,撑头笑吟吟盯着时卿。早知道卖惨这么好用,他就应该多卖几次。等到时卿梳洗完后,两人便并肩朝春和池走去。春和池平日里极其冷清,但此刻却充满了人气。等到时卿和柳泽元赶到时,池子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天空也染上暮色。“师兄师兄,这烟花什么时候开始放呀?”“快了,再等一会儿。”“好吧。”“师妹,可要与我共赏烟花……诶!师妹!你别跑哇!”“师兄,可要与我共赏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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