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就剩下明曦和程垣,明曦自顾自斟了一杯茶,水流的声音在堂中回荡。半晌后,他放下茶壶,将茶杯移到程垣面前,笑眯眯道:“不知程门主意下如何?”程垣根本说不了话,明曦缓缓起身,迫使程垣仰起头来,将茶水尽数倒入了他口中。滚烫的茶水将程垣的口腔烫得发了红,不过一会儿便起了些水泡。明曦收起笑意,冷眼看他,“嘴倒是硬的很呐。”“不过这件事由不得你。”“既然你不听话,那我便为你百川门换个门主罢。”话罢,明曦唇角上扬到一个诡异的弧度。他身上散出山海的黑雾,直直朝着程垣体内飞去,将他体内的灵力尽数吸了出来,源源不断输入到明曦体内。一阵冷风吹过,再看时,椅子上只剩下了一具干尸。那干尸干瘪得只剩下一张皮,还有一双凸出来的眼睛。明曦面色无比红润,皮肤更白皙了几分。他先是捏爆了程垣的一双眼睛,才拿出化尸水,倒在程垣身上,勾起唇角道:“感谢款待。”--------------------明曦是越来越邪门了…… 端倪阴云密布,柳泽元翘着二郎腿抱着手靠在树上,似是在小憩。闷热的气息席卷了整个森林,闪电毫无预兆劈下,将柳泽元栖身的树顶端披得焦黑。在闪电来临的瞬间,柳泽元便已经离开了原地。他目光微微闪烁,盯着那棵树看了半晌,缓缓起身朝着它走去。正欲伸出手将树叶捡起之时,又一道闪电劈下,距离柳泽元不过毫厘。湿润的泥土被闪电一劈,冒出些热气来。一道若隐若现的金光闪过,片刻后,在柳泽元面前出现了一道金符。但不过须臾,那金符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是有人在靠近。柳泽元眉眼微动,刚转过头去,便看见了一个浮空的人头。那人头肤色古铜,皮肤发皱。感受到柳泽元的目光,他嘴角咧起到耳旁,露出牙缝里带着血迹的腐肉,说话时散发出扑鼻而来的臭味:“准大人,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这人头正是相柳,瞧见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柳泽元眼眸微转,故意心虚般往后退一步,掩住了被雷劈过的那片土壤。“没什么。”他越这么说,相柳便越是不信。两人僵持片刻,相柳眯了眯眼,径直朝着柳泽元身后绕去。柳泽元也没要拦的意思,轻轻松松便被相柳撞到一旁。相柳一心想抓住柳泽元的把柄,便也没注意到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周围淌着黏液的藤蔓包裹其中了。
黏液顺着顶部淌下,将相柳脸上的皮肤侵蚀了个干净。相柳终于感受到恐惧,但却仍是怒道:“赶紧把我放开!不然山海不会放过你的!”“啊?我好怕啊。”柳泽元说完,笑眯眯打了个响指,便见藤蔓猛地收紧,将相柳狠狠圈入其中。藤蔓与相柳的毒液混在一起,散发出骇人的恶臭。柳泽元掩住口鼻,幻出噬血剑,面无表情地刺入藤蔓之中,将相柳的头搅了个稀碎。噬血剑剧烈地颤动着,时不时发出刺目的红光。柳泽元指尖掐诀,将相柳的碎肉同被搅碎的藤蔓包裹在一起,又捏了张瞬移符,消失在了原地。回到石台,剩余的八个人头果然苏醒了。他们怨毒地盯着柳泽元,蠢蠢欲动。柳泽元悠悠然挽了个剑花,八个人头伺机而动,竟是围成一个巨型屏障,直直朝着柳泽元飞来!黏液似是暴雨,源源不断自柳泽元头顶落下,却未将他衣衫沾湿分毫。噬血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鲜红痕迹,再看时,柳泽元已然消失在了原地。八个人头见状,咽下心头不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四周散去。方归位,绿色雾气便凭空生出,蔓延在空中。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八个人头便同时连接在了一道蛇躯上。蛇尾往后一扫,地面尘土飞溅,锁链也瞬间断裂。“滚出来!”相柳暴怒而起,黏液顺着蛇信滴下,腐蚀了石台。他蛇尾剧烈地摆动着,将四周的树干扫断了大半,却仍未找到柳泽元。“蠢货。”柳泽元嗤笑一声,也不再藏匿,出现在了石台中央。相柳见状,蛇信瞬间伸长到了一个骇人的长度,直直朝着柳泽元攻去。柳泽元一个闪身躲过攻击,顺手用噬血剑斩下了一截蛇信。剧毒的黏液将噬血剑腐蚀得不轻,它剧烈地颤抖着,看来痛得不轻。柳泽元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它,反而是继续用已经破损的剑刃不断朝着相柳进攻。两人周旋了几番,柳泽元安然无恙,相柳倒是伤痕累累。两人之间似是胜负已分。寒风吹过,相柳直起蛇躯,哈哈大笑几声,阴森森道:“准大人,你输了。”“你以为你能杀死我吗?”“只要阵法在,你就永远不可能杀死我。”“现在……由我来送你上路吧!”柳泽元头也没抬,骂了句“没用的东西”便将残破不堪的噬血剑猛地丢了出去。林中回荡着相柳阴险的笑声,柳泽元面无表情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头,皱眉道:“吵死了!”话罢,他以掌为剑,划破了手腕。血滴顺着腕骨淌下,在落地的瞬间发出刺眼的白光,化作了一个个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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