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他只细声说。严宁看到他这样,唇角笑得更加坏,但她大发慈悲,给他找了件平时穿的白衬衣。“裤、裤子……”沈长秋往下扯着衣摆小声哀求,右脚的前脚掌踩在左脚上。“好啦,沈长秋,小白兔都是光pi股的,你买的兔子也没穿裤子啊,有尾巴怎么穿裤子呢。”严宁边说边点头,像是很有道理,说着,她抬手整理沈长秋蓬起来的头发。她从得到沈长秋这个礼物开始,一直保持微妙的笑容,同样不变的,还有她眼里两团燃烧的小火苗。沈长秋哪知道会这样境地,他真的低估了严宁的害臊程度,也像是上了贼船,下了海,完全无法反抗了。下海?他的脑回路又飞了起来,之前大学舍友总说哪个哪个日本女明星下海拍片。现在身后这个尾巴,他好像真的下海,要被千万观众看光光了?沈长秋内心还在嘀嘀咕咕,右手被严宁牵着向前走去,可越走,他脸颊越烫。他步伐本就虚浮,现在每走一步,一抬腿,那尾巴的毛就在两瓣中间来回骚扰。他膝盖发软。马上要出房门,沈长秋心惊胆战,外面像是人头攒动,亮着无数盏闪光灯和噼里啪啦对准他的相机。看他下海。脚步一顿,沈长秋拽住严宁牵他的手。“阿宁……”他抬眼唤她,眸子里满是羞耻不已的嗔意和卑微乞求,另一手还扯着衣摆挡住自己。严宁回头搂住他的腰,含笑问:“怎么啦?”“过完生日再玩……不行吗?”沈长秋低头,“不行,沈长秋,今天是我过生日,就应该听我的。”她手绕在腰后,捞起那条尾巴,轻轻拽了拽,仰头在他耳边再次威胁:“尾巴呢,你别让它掉了,不然我……”严宁后退,那条尾巴突然变直,沈长秋面色一变。“别……别……”他加紧身子小碎步跟上。临近午夜,客厅只留了一盏落地灯,两人坐在餐桌前,脸颊被窗外不时闪过的花火照亮。两只小玩偶各放在他们身边的椅子上,沈长秋右手边放着的是那只小黑猫,斜对面是那只白兔子。严宁就在对面。餐厅四周萦绕着暖色的氛围灯,桌面上,一根蜡烛插在草莓蛋糕中央。还差一分钟。此刻的氛围温馨极了,除了沈长秋要尽力侧坐,避免将尾巴坐得更深。不知是被此刻的氛围影响,还是习惯那条尾巴的存在,沈长秋穿着宽松的白衬衫,专心致志划亮火柴,呲啦一声,点燃了蛋糕上那根蜡烛。火苗燃起,严宁凝望他的眼眸更亮。寂静夜色里,两人面前一个蛋糕,一道微小的烛火。一呼吸,那燃起的火星轻轻晃动,脸颊上暖色的阴影来回飘荡。他们相视而笑。
褪去方才浓烈的欲色,这一刻很是纯真和神圣。沈长秋扣紧她放在桌面的手,掌心相对,他的声音水润温柔,“还有半分钟了,阿宁,闭上眼吧,等外面放烟花,你就可以许愿啦。”严宁看着他微微摇头,“不……我不要这样许愿。”时间还剩十秒。世界静极了,窗外是绚丽登场前的静谧深蓝。严宁起身越过蛋糕,手撑在桌面,俯身靠近沈长秋同样恬静的脸。“沈长秋,我……”她近距离凝视他棕黑色瞳孔的沟壑。“我要对你许愿。”她如信徒一样虔诚。严宁闭眼低头,不带任何情色的,唇,贴上了沈长秋的唇。这一刻,两颗心仿佛突破了真实世界的限制,在触碰的唇齿间柔软相抵。噗通,一并跳动。一秒。沈长秋呼吸停滞,严宁闭眼向他许愿,爱意浓缩在最后一秒。噗通。砰砰砰!连续的烟花声声炸响,新的一年,一天,如约而至。沈长秋睁开眼,在她眼里,也看到了明媚璀璨的光彩。“阿宁,生日快乐。”沈长秋凑近,他们又吻了一下。严宁此刻漾开的笑容,让她平常淡漠的五官,浮现出一种富有生命力的美。沈长秋摸着自己的唇问她:“你刚才,许好愿望了吗?”“许好了。”她落回座,将蛋糕上的蜡烛一吹,轻烟缓缓向上,只剩一点不可闻的烟熏。她见沈长秋不追问,撑起下颌问:“你就不好奇,我许的是什么?”“那……阿宁许的什么愿望?”沈长秋拆开刀叉。“当然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快点,快点。”严宁卖起关子,像个没有耐心小女孩左右打量蛋糕,“快切蛋糕。”不知是哪方面她没按耐住,还是提前放出期待:“但是,等你复试完拿到结果我就告诉你,你最近还要准备什么吗?”沈长秋一愣,复试?那她的愿望,是和自己有关吗?他看着严宁说:“我已经开始准备面试材料了,到时候还要考专业英语和口语。”“口语?”严宁好奇追问,迫不及待捡起蛋糕上一块草莓放进嘴里,含混问道:“英语口语要怎么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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