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秋收起拳头,从猴子外衣口袋翻出了白盒子,左手单手打开盖,钻石依旧闪着璀璨的光。“哥,它不是假的吗……”猴子哭丧着脸,“你要你早说啊……”“哥?”沈长秋嗤笑一声,右手又是一拳,“谁是你哥!”“呜!”猴子晕了过去。沈长秋再次看了一眼失而复得的戒指,将它郑重收好,满脑子都是可以回家了,唇角扬起的他,没有注意身后有一个男人缓缓靠近。“起来!”一声低沉暴躁的命令,同时,有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抵在了沈长秋的后脑勺上。咔咔,清脆的上膛声响起。是枪。-------------------- 解救=====================信号枪发射了五分钟,沈长秋还是没有回来。严宁蜷在漆黑的铁柜里,将脸埋进沈长秋黄色冲锋衣的衣领。这个狭小的黑暗空间,自他走后,满是他温暖恬淡的味道。窗外,橙色明灭的光芒已经被红蓝代替,叫嚷、警告、喊叫、挣扎,充斥了这座破旧的楼房。严宁不想离开这,万一沈长秋回来,又没找到她怎么办?这一次,她是听他的话了。可这五分钟,像过去了一个世纪,时间的秒针每转动一个格,仿佛在心尖上狠狠刮过。严宁等不及了,她从柜子里钻出,朝窗外看去。警方像是包围了这里,南边大门口人头攒动,一个个嫌犯陆续送了出来,抱头蹲在空地的角落。严宁目光扫回,看到了程江。他刚从楼后绕出来,缚着一个胖子的手,推搡着穿过人群,将这个人推到蹲着的嫌犯中,又去跟一个灰头土脸的人交谈,给他戴上了手铐。黄头发,是郭宏伟。没有沈长秋。“不许动!站住!”房外,一阵仓皇的跑动后,传来熟悉的警告声,好像是刘志。严宁跌跌撞撞冲出门。不远处,刘志跪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利索地把他的手拷上,看见严宁的身影,下意识抬起手电和枪口。“谁!?不许动!”
刺眼的强光照来,严宁抬起手,“刘志……我是严宁。”她的声音虚弱又发干。“严姐!?真是你,你没事太好了!”刘志急忙收起手电和枪,小跑凑近,“我带你下去休息,李哥,这里交给你了!”刘志身后还有几个人依次搜索每个房间。“不,不用,我没事。”严宁挣开刘志搀扶的手,焦急问:“你有见到沈长秋吗?”她满怀期待看着刘志,希望他能说出沈长秋平安无事的下落。“他不在这?你这件衣服是他的吧?”刘志看到严宁身上眼熟的外套,“我们一路搜上来还没见到……他……”“应该没事。”严宁低下头,“他可能……”“那他是不是和程哥在一块呢,我刚看他追人回来,也可以在车里。”刘志安抚道,“你别担心,我看到他,第一时间让他去找你。”“好,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可以,对了。”严宁边说边走,她停住脚转头问:“钱小龙抓到了吗?”“还没有。”刘志摇了摇头,“我们这几人没见到,但是我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这,他要是在的话,想来插翅难飞。”严宁点点头,跛着脚往最近的东边楼梯边走边想。程江刚才在四楼,就算沈长秋是下去帮他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那警方早已包围了这里,也在逐层排查。程江不会让沈长秋一个人的,楼里没有,楼下没有,他能去哪呢?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严宁抬头看向楼梯,上下行交错的缝隙直通七楼楼顶。她踏着层层楼梯而上,大声喊着沈长秋的名字,直到她站在那扇通往楼顶的门前,依旧没人回应。门大开着,狂风从四四方方的门洞中奔涌而出,厚重的铁门撞到墙面哐哐作响,生锈的合页嘶鸣不断,这两种声音,组合起来,就像是鬼魂奸诈的嘲笑声。严宁低头看去,冷峻月色下,落满灰尘的地面,踩出几个凌乱的脚印。视线上移,外面这一方星空唯美诱人,可在严宁眼里,面前仿佛暗藏着一个看不到,却能撕毁一切的黑洞。严宁跨过门槛,像跨过了视界。哐一声,身后的门被风带上,她顾及不了背后那扇唯一的通道了,冷风从宽大的衣摆灌了进来,正在发烫的身体冷,心也在颤。沈长秋是在这,他在十米外的天台边缘,白色的卫衣在月色下很是显眼。可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左手手臂箍住他的脖子,右手举着一把手枪。枪口抵着的,是他的太阳穴。劫持沈长秋的,正是穿着深色衣服的钱小龙。“不……”严宁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她仿佛真的进入了黑洞致密的内部,身体被撕扯碾碎,即将变成一团没有意识的分子。沈长秋和第一次见到时很像,很平静,但他的目光一直看向下方,似乎是期待楼下的警方能看到他。而钱小龙焦躁又谨慎,拖着沈长秋围着天台边缘探头查看,又快速收回,仿佛在四处寻找逃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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