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记得那么多……”“只有一点点片段……”余光里长秋抱着兔子,表情很是认真,见她不说话,又问,“那……我和他一样么?”“不喜欢他!你更烦!”她眉头皱起,怒声回应。可转头看去,这人竟然抿嘴笑着。她冷眉问道:“怎么了?”“没怎么。”他轻笑道。严宁握紧拳,努力按下想打他的冲动,“你,你还记得什么!”长秋蹭过来,抱膝坐在身旁,“阿宁,是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严宁轻启唇,片刻才说:“你记错了。”“我没有,我、我都记得,只是很混乱罢了……上次抱你,我记得你发了很大的火,好像还……”他似乎想不起来了。严宁不喜欢皮肤相触的温热感,这让她头晕目眩,想吐。但为什么来着?她闭上眼试图回想,记忆说着倒流的时间飘散了很久,甚至都有些困意,意识也慢慢沉入梦魇中了。是一个冬天,十五岁,很冷,她只穿了件单衣站在漆黑的牢房前,回想起来竟也觉得此刻异常寒冷,也在瑟瑟发抖。“别!别碰我!”她的突然手腕被人握住,她想要挣开,大声喊道。可挣扎没什么用,她像是被封去了灵力推入牢房,可那里面关着五六个……男人。太烫了,极度寒冷下,一点温度都觉得太烫了,她努力躲避这些可怖的野兽。他们目光赤红,伸出无比肮脏的手,脱掉身上的衣服,靠近逼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自己,嘴里是污秽不堪的言语。衣服被扯开了,头发也被扯散了,他们到处乱摸,四处调笑,她拼命用碎布护住自己,用十五岁的力气推开他们。他们的手烫,身体烫。自己的眼泪也烫。但他们的血,更烫!还好在那之前,这些人都死了,死在她拼命解开的邪术下,地牢不再寒冷,他们温暖的血液充斥着整个空间。不冷了,浑身是血的她抬头看向黑暗的牢外,却突然难以置信地惊惧尖叫!“阿宁!阿宁,没事……”严宁急促地大口吸气,面色惨白,心跳快要溢出胸口,浑身冷得发颤。“是梦……是梦……阿宁。”好熟悉的声音,真的是梦吗?她睁开眼向周遭看去,长秋担忧的脸庞就在面前,手腕被他紧紧握住。此刻被长秋紧护在怀里,她也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揪起的褶皱还在抖动。“放、放开。”严宁翻过身无力坐在草地上。“对不起……阿宁。”他一开口眼泪又掉了出来,慌忙抹去眼泪,又试图微笑,“我只是看你不舒服……我也没哭!”他胸前干净整洁的衣服皱成一团,但他没有在意,反而目不转睛看着严宁。“怎么了?”严宁哑声问道。长秋嗫喏道:“我……我看到了。”
她呼了口气没有说话,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他握住手腕,元神便接触在一起,自己来不及设防,梦自然能相通……等他完全清醒前,得想办法让他不记得这些事。太傻了。“明天,会很辛苦吗?你说明天不能来……今晚能留在这吗?”严宁思绪渐平,“那你要睡觉才行。”只要他的元神歇息了,自己离开他也是不知道的。长秋听话躺在严宁身边,闭眼片刻后又睁开,嗫喏道:“阿宁可以和我一起吗?就、就是躺在这……什么也……”她手一挥,白日立马变成晚上,她隔出些距离躺在长秋一旁。夜空中零星划过流星,长秋小声轻呼,眼眸随着流星移动,但他的手不老实,轻轻覆在严宁放在地上的指尖上。他闭上眼,轻声低语。“别怕。”严宁装作没看见。不一会,他真睡着了。她离开了识海。一早,她换上了赵念双给的衣服,是一身劲装,水墨烟灰与月白色相互衬托,一明一暗,和此时有两个元神的她,倒是极为匹配。严宁再次坐于屋顶调息,直到暮色已至,月色笼罩。子时。睁开眼,向雀起楼奔去。-------------------- 解救================================雀起楼的值守弟子如往常一样,但他们突然摇摇晃晃,像是喝醉般晕倒了。一个黑影拖着倒地的人迅速闪进楼内。四楼烛火晃动,似是阵风吹来,两个弟子眼前一黑,还没来的及反应,一声响指,便齐齐瘫软在地。严宁悄无声息踏步而上,同时凝出结界,气息与声音便无法外传。“谁?”楼梯口的阴影似乎更加浓郁,五楼值守人员中的大弟子察觉黑暗里有人靠近,立马警觉起来,其他人也纷纷拔剑起势。幽暗的烛火中脚步渐显,慢慢浮现一个人影。他还没看清,胸口被猛得一击,撞飞在墙面,倒地痛苦呜咽几声后,失去了意识。其他几人视线才从身后的师兄转回,人影便瞬间跃近,他们七人也难以置信的应声倒地。「你来了。」鹭鹰传声,「故人可还好。」「魂魄散乱,意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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