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打算原路返回,但下山的尘雾中,她竟然又瞧见到了那个后堂老伯。他带着斗笠,手拿一个锄头,不过现在是当拐杖用的,他们目光早已相视,但他蹒跚走近后一句话未说。严宁再探了探,他确实是个普通人,体内空虚,走起路来也不稳当。“不可再前行了。”她伸手阻拦,这凡人之躯再往前走,即刻无法呼吸当场暴毙。“放心,姑娘。”老伯呵呵一笑即将越过,严宁立马抬手给他渡了一些灵力,确保他不会有事。这老伯倒是愣住了,像是哪里不舒服,回头上下打量,“你……来苍岩山是所谓何事?”“梦殊草。”严宁倒不知他问的目的,但觉得此人或许了解什么。他神色古怪:“这草也只有山顶才有,你要是想去得到晚上,但上头邪门得很,一般人怕是不好到啊。”他竟然知道梦殊草。严宁回道:“无妨,我自有办法,本身也是要去探一探那深渊的。”“你……”这老伯犹豫不决,沉吟片刻,递给严宁一块紫色琉璃,形状像是鸢尾花瓣,“你拿着。”她奇怪问道:“这是什么?”他把琉璃又拿近了些:“拿着,你像你刚才那样试试。”是散出灵力吗?她伸手接过,方一接触,内部五彩光芒四起!那老伯见状,抓着严宁的胳膊,激动万分,快要说不出来话,匀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师兄================================那老伯像是要跪下,严宁赶紧将他扶起。“你这是何意?为何这琉璃能感应灵力?”那老伯老泪纵横,匆匆用手背擦去眼泪,他大喊道:“是诅咒!诅咒我祖祖辈辈永远守着这苍岩山!”他又指着这块琉璃:“这就是我祖辈流传下来的信物啊!”这老伯看起来过于激动,但未说些有价值的信息,此处还狂风大作,怕是声音再大些引来雷击。严宁拉着他下山而去,这一路上他边走边说。“千年前神仙和那一帮修仙的在这大战,谁也没落着好,我祖辈也是修仙之一,最后苟且偷生,神仙走前惩罚他世世代代守这苍岩山,这一守,可就是近千年啊!可惜一代不如一代,到我这儿,已是孤家寡人了!”“这苍岩山,可是要守护什么?”老伯惨然一笑:“自是那深渊里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但这山就是为镇压它们的,但最近这山开始动荡,我已年过半百,在这破地方已活不了几年了。”
“这里环境如此恶劣,你们为何不离开?”“离开?还不是那诅咒!只要离开,不出一月就会暴毙而亡!”说毕,这老伯又转身欲跪,严宁抬着他的胳膊拉他起来。“老伯,有事好好说,不必这样!”“女子,我看你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我虽无子嗣,你就解除这诅咒吧,千年啦,该还的罪该消了吧!?将来下地狱也好和祖上交代啊!”严宁迷茫地有些焦躁:“你莫要胡说,这事与我有何干系?”“就是这个!”他用力抓住严宁握琉璃的胳膊,“这可是神仙给的,给的时候就五颜六色,那神仙说若有缘自会来解救我们,祖上等了千年,我等了半辈子,再等下去可一个人都没了!”老伯说的话,严宁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他说这琉璃是神仙给他的,若说是神仙……难道这琉璃感应的是长秋的灵力?他那模样,还有那纯净治愈般的灵力,若他上辈子真是什么神仙,但为何又落入魔域之手?看来,那深渊也不得不去一趟……严宁暂且敷衍答应了老伯的纠缠,自己不同意他就赖着不让走,分别时他才说,带着这琉璃能在山上呼吸。那应当指的是这山的灵压了。见老伯走远,严宁起身飞回客栈。此处灵气旺盛,回去调息片刻灵力便能恢复。很快,她落在客栈不远处。神仙?这世间早就没有神仙了,长秋他太神秘了,况且妖怎么可能是他这样的……严宁头脑混乱竟想去看他一眼,不知他一个人在做些什么。她一路思索缓缓走近客栈,昏黄的雾霾中门前立着一个身姿熟悉的人影,她加快了步伐,却突然顿住。师兄!?严江师兄?他似乎也看到严宁了,但他站在那不动,似乎在等她走近。严宁顾不得好奇他为什么在这里,心情激动万分站定到他面前。他是来找自己的,一定是。自从严宁潜入魔域,已是几月未见了,但这次见面,和想象中的些许不同。他身姿依旧挺拔,腰间是常用的佩剑,可此时眼神里像凝固的冰,眉间似有寒气逼人的阴影。“师妹,你真的在这。”他眼神警惕地打量四周。“师兄……你是来找我的?”严宁语调罕见的兴奋,时命阁还惦记着自己,或许是一路跑得太快,师兄没有找到罢了。“你……嗯。”严江上下打量犹豫开口,觉得她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但是说不上来,她气息收的很好,探不出来什么异常。魔尊死后,魔域探子来报说女刺客跳入墟海,本以为她必定身亡,徐北的消息传来之时,他仅仅放松了一瞬就被派来寻她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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