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住躁动,放开手,微干的唇轻启:“阿宁做什么……都可以。”严宁被这句话撩动的快要融化,她闭上眼,低头轻吻他,脑海里是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并温柔地付诸行动。长秋难以置信地睁开眼,酥麻一阵阵爬上头顶,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想伸出舌尖回吻,可次次因为颤抖收了回去。严宁看向他,深深坠入他水润迷离的眼眸。他说都可以,从一开始就这样,总是用最单纯的语气,随意说着撩拨内心的话。很快,窗外的落雪随着室内的温度,融化成闪着亮光的水面。掌心也湿透了。长秋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思考,羞耻与奇异冲刷着他的脑海,太突然,防佛下一刻就要死在她怀里。烛火还亮着,任何情绪都被她看在眼里,自己却不敢看她,防佛尚在人间的一缕生命也被她紧攥在手里。但这种被掌控感,他求之不得,过去的一切太虚浮了,就像飘荡在风中,在被吹散之前,他找到了那根紧紧栓住他的线。他右手的食指上也确实出现了这根线,引魂线。红线摆动的另外一端,就在……她的右手上。这根线一次次摆动勾起他难以自抑的低喘呼吸。仿佛热水在面前蒸腾,他眼酸地想哭,一眨眼,泪真真切切落了下来。“哭什么……”“没、没哭。”长秋仰着头,喉结在抖动,床褥被揪起褶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真的没在难过,或许是真的要死了。“阿宁……我能抱你吗。”他带着颤抖的哭腔乞求。他听见一声“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环住她,贴在她的颈侧。在秋叶落上白霜的时刻,他紧紧抱着他的阿宁,喊着她的名字。---严宁醒了,先苏醒的是嗅觉。鼻腔里充斥的都是他微香的气息,像是被他前世的树叶环抱。她睁开眼,是被拥在他的怀里,他还没醒。轻轻退开他温暖的胸膛,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他睡地很安稳,身上的红晕都退了,白皙的又像窗外的落雪。她刚想起身,长秋无意识箍紧双手,就像昨晚他最后环住自己的时候,仿佛要把两人揉在一起。他依旧没醒,但嘴里呢喃着什么。“……阿宁。”她把背后的手轻轻移开,静悄悄起身穿戴好衣服。蜡烛烧到了底,变成一滩凝固的水,如果它还是烫的,就和昨晚红透的他一样。桌上昨晚的饭菜还没来及动,虽然她心满意足,但肚子却在抗议。她刚踮起脚准备出门。“阿宁,”身后传来他迷茫的声音,“别走……”
严宁回头,他撑起身子,神色害怕极了。而且那身糟糕的纱裙还在,但更加不能入眼,衣襟松垮,白皙紧实的胸膛和那一点艳红露了出来。昨天在他余温的呼吸中,她安慰般轻吻着他,两个人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直到现在。她走近提起滑下肩的衣领,浅笑凑近他耳边:“我不走,可小娘子,公子我很饿。”他红了脸,立马缩回被褥里,“我们一起去。”“你衣服这样,可能还不太方便出门。”严宁打量着他,像是透过被褥看他的身子。长秋蜷起她看不见的腿,听到她说,“等我回来,你可以找到我的。”严宁轻轻关上门,他昨晚的模样挥之不去,神色勾人但过于短暂,下次……旁边有人经过,她连忙收起心思下了楼。“哎,兄弟,那奸y掳掠的韩西杜冻死在外面啦!听说裤子都没穿。”“你小声点!这可在商浦!”严宁大大方方路过,旁人被她的英俊洒脱吸引,又瞧见银白发冠旁还插着个女人的簪子。一看就是个春风一度的浪荡小公子。--------------------万竹扫天青欲雨,一峰受月白成霜。 地震=====================长秋抱膝坐在被褥里,想着她的名字,静静凝视食指上的红线,它穿过墙,穿过外面的人群,精准地连接到她的手指上。这是喜结连理,他想。他心里满是暖意,嘴角的弧度扬起。他挪了挪身体,以往身下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现在轻微的摩擦都敏感至极,他能感受到布料的质感,被褥的重量,皮肤的温度。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的抚摸,是自己不受控制的颤抖和低吟,他亲眼看到自己她手里来回翻覆,最后在脑海中炸出难以言喻的烟花。虽然他知道这不算什么,可第一次有这种身心发颤的感觉,他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缩做一团,安静地等红线那头靠近。门开了,严宁端着案盘走近,身上的寒气里还有浓郁的桂花香。见长秋已经坐起身,她将案盘放在桌面,又搓了搓手,这才走到一直盯着她的长秋身旁,浅浅坐在床边,打开手中宛如白玉的桂花糕。它还冒着热气。“阿宁,很冷吧。”长秋声音带着鼻音,他从身后环住严宁冰凉的后背,她耳尖都冻红了。“先吃这个,还是热的。”严宁怕自己太冷想要起身,可他拥得很紧,手也被他温热的掌心抓住,温暖层层叠叠笼罩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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