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木雕除了颜色不同略有些可惜之外,沟壑凹凸起伏,每一处都和他某处毫无二致,他的形状轮廓严宁早已熟记在心。所以,这件木雕就是他本身,无论外表和内里,她对此非常满意。但她左右端详片刻,在脑海中比划了一下,又觉得过于一致,尺寸确实有些过份了,犹豫之后还是将整体缩小了一圈,又将表面打磨得油润发亮,甚至边边角角都细心处理。一切搞定,严宁握在手上把玩,可随着来来回回的动作,她的脸颊竟然有些发烫,最终,欲望还是战胜了羞耻心,她回过头,除尽衣物也踏进水中,等待长秋复苏。水面开始翻涌,长秋在水汽氤氲之中慢慢苏醒,方才在水中能依稀看到严宁的背影,可突然她不着一缕跳了进来,让他还没成型的心脏,在虚无之中砰砰作响。没一会,长秋刚从水里钻出脑袋,却发现整个人像是坐在她身上,他连忙挪开,捂住眼睛蹲靠在桶壁,水中的腿紧紧并起。他忐忑问道:“阿阿阿宁,你,你准备做什么?”“嗯?我洗澡啊,不可以么?”严宁十分坦然,笑着回答。透过指缝,长秋看到严宁表情玩味带笑,目不转睛,透露出致命的危险,防佛此刻自己就是她的猎物。他不敢起身,也不敢乱动,可浴桶也没有很大,他们之间也就空了两个人的身位。下一刻,温暖水流打来,长秋的心立刻悬起,严宁扑来搂住他的腰,惊慌之间,也不知怎么了,刚才还紧拢的腿这会分开两边,严宁就跪坐中间。涌动的水流轻轻拍在他身上,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她纤细的手臂像滚烫的蛇一样缠上他的腰,长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喉结滚动,试图按下要跳出来的心。他这会很清楚了,他又将被她掌控,沉迷在起伏的海浪中。那种感觉难以言说,但想起自己完全被她拥有就浑身燥热,甚至……可他还是难以表露出这种令他羞耻的期待感……以至于拼命想压下去。“阿宁,我……”他手撑着桶底,僵硬地靠在桶壁,双肩露在水面,波浪打过,锁骨上留下浅浅的一汪水。严宁狡黠一笑贴上他,炙热的肌肤相触,她眼底的欲望没有一丝保留,仰头问道:“嗯?怎么了?”“我我还没缓过来,还、还很不舒服。”他吞吐了几口气,立刻摆出无辜委屈的表情,还点了点头,似乎这个理由一定能放过他。可现实给他当头一棒,严宁笑着说:“长秋,我说要做什么了吗?还有,你现在可是新的身体。”“我……”长秋慌乱起来,左右乱瞥,可腰被搂住,窄小的浴桶无路可去。“阿宁你还没用晚饭……那我们,我们先去吃饭吧!”他想起来新的理由,慢慢向侧身挪动。
严宁任凭他移开半个身位,又捞回他,伸出方才滴血时咬破的左手手指,举到他面前,撅嘴说道:“手疼……怎么办?”长秋看她似是纯真的神情,相信了这个说辞,拉过她的手指低头放进嘴里,轻吮安慰。可严宁随即将手指推入更多,拨弄他柔软的舌,他耸起肩,“不要……”他声音依稀是这两个字,但他方才单纯的神情此时动情无比。严宁压下心底的兴奋,右手伸入水中,她低声问他:“长秋,你这是欲迎还拒吗?我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已经……”“嗯!”长秋咬着手指惊呼一声,立刻制住水里那股撩人的水流,但那水流太过分,缠上了就是不走。口中的手指也不退,长秋心中感慨上当了!连忙将她的手腕移开。他喉结滚动,仓促说道:“不……不是,我没有……”“嗯……好吧,那就算了,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严宁思索片刻,对他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表示赞同,她松开握住他的手,后退一些。“不……”他立刻拉住她的手臂,但转瞬松开,低下头难掩羞惭。要说什么,也要说“不是”吗?严宁看穿了他稍纵即逝的期待,伸指抬起他的下颌,向他难以开口的薄唇吻了上去,炙热的肌肤在水中相贴,长秋在她手上经不住几个来回就浑身无力,连相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在桶壁上不断发颤,任凭她弹奏出悦耳的声音。“转过去。”严宁在他耳边低语,同时扭住他的手臂让他转身。“阿宁?”长秋疑惑。“听话。”她说。长秋水润的眼眸羞怯相视,犹豫再三,还是照做了。严宁捞起长秋让他站立,水珠滚落,他后背上湿漉贴服的头发影响了线条的美感,严宁取下发冠上他送的发簪,将他的墨发随意绕起绾在头后。长秋手捂住身后回过头,严宁呼吸不由地停滞。胡乱绾的发髻配上他俊美的五官,像家中休养的娇娘,发簪上的那枚红珠与耳间那枚相得益彰。纤长的脖颈与白皙后背一览无余,可这宽肩细腰,肌肉线条又分明男子模样,反差强烈,但出现在他身上,并不违和。他眼神中有疑惑,但又单纯无比,似乎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阿宁?”他摸着发簪开口问道,“好看吗?”她对于这种单纯又美不自知的模样,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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