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坤自当说话算话,带着周夏夏回了曼谷别墅。
三月中旬,正值夏季,天气愈渐炎热的初始,黑色迈巴赫停在周夏夏的学校门口,陪她来的是亚罗,车门一开炎热的风就扑面而来,扬起女孩鬓边的发梢。
暑假期间,校园寂静无人,阳光照在她背身映出纤瘦的身影,曾经熟悉的教学楼,此刻却觉得有些陌生,不知道现在算是枯木逢春还是日暮途穷,她终还是妥协了,不想逃了,她逃不掉躲不过,当看到周寅坤浑身是血躺在货轮的客舱里几天几夜,像个死人一样的时候,她似乎就妥协了,不管她去哪,他都不惜一切的去找,死都要将她圈在身边,她扭不过他,也累了,只想在当下的生活里继续完成自己的梦想,考上喜欢的大学,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等大学毕业了,如果可以,她想去留学,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不是每天被禁锢着,做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女人。鮜續zhàng擳噈至リ:4 64w c o
教务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夏夏轻轻敲门。
“请进”,里面立刻有了应答。今天值班的恰巧就是比安老师,见门口站着的夏夏,她有些意外,“是夏夏啊,快进来,快进来”。
女孩推门进去,此刻比安老师正忙碌的整理着新生入学资料,夏夏将手里的复课申请单双手递上,礼貌道,“老师,这个……我是来办理复课的”,原本之前的居家学习申请是两个星期,现在已经超过很久了,她又补充解释道,“是因为家里有些事情,所以才…耽误了,真的很抱歉。”
比安老师没有责怪,眼神里看得出的担心,安慰着,“没事的夏夏,其实,那些事老师都知道了,是在新闻上看到的,那都是大人犯的错跟小孩子没关系,老师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希望你接下来可以踏踏实实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老师明白那些事不去想是不可能的,可生活本就是这样,很多人事物我们控制不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能做的就是去解决,去接受,就像做习题一样,你控制不了难或易,能做的就是尽力去解,生活也如此,我们会从中得到成长,经历的越多成长也会比同龄人快,不完全是坏事”,比安之前是见过周寅坤的,当时不管是高挑笔直又结实的身型,还是完美无暇的脸,都让她印象深刻,所以新闻上的照片虽不清晰,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应该就是夏夏的小叔叔,当看到那个名字也姓周,她更加确信就是那个人。
比安老师一番话是如此温暖,不但没有责备,还这般的理解她,疏导她,夏夏扣在比安桌子边缘的手微微收紧,缓缓开口,“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我并不是别人眼里那样的好”,抛开周寅坤不说,自己明知道家里的生意不干净,她也一直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因为她知道爸爸和爷爷很爱她,是家人,她也爱他们,于是自私的包庇着自己爱的人,至于周寅坤,他一切恶略的所作所为她看在眼里,却也只是仅仅想要离开他,而现在她终于妥协,是逃不掉、也累了,是挣扎过后的感性大于理性。
“夏夏,你觉得好人和坏人的定义是什么?”
比安见她若有所思,又继续说,“客观来讲,非善即恶,好人即是心怀正义,反义坏人则是放僻淫佚,而主观上看,一个人对于自己来说是好是坏,取决于他对你是怎样的,是否宽容与真心,我想你叔叔他应该对你很不错吧,你们是家人,所以你出于对家人的爱姑息迁就,这并不代表你也一样是恶人,人性本就复杂的,你能明白吗夏夏?”
的确,相对主义者认为善与恶是主观的和相对的,没有绝对的道德准则,道德观念是由个人、文化和社会所决定的。客观主义者认为道德价值是客观存在的,并且可以通过理性和推理来确定。在历史的长河里,人性中善与恶的驳论从未停止,也不曾有过单一的答案。
夏夏抬起微微的垂着的头,语气平和“嗯,我懂的比安老师,谢谢您对我这样的理解,接下来,我也希望一切可以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在当下的处境里重新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重新寻找未来的轨迹,重新……接受。
“夏夏你能这样想就好了,那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住吗?”,比安伸手轻抚了抚女孩的头,关心着。
“是的比安老师,我现在自己住”,夏夏立刻答。
“那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老师说好不好?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平时也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我会的,真的很感谢您”,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眼比安,正好对上那双溢满温暖亲切的眸子,她又迅速移开视线,因为她说了谎,周寅坤还活着,并且与她住在一起,继续着不伦不类又畸形扭曲的关系。
比安在复课申请单下面签了字,印了章,末了还笑着与她道别,“那夏夏,祝你有个愉快的假期,我们开学见喽”。
女孩点头安静的离开。一切像是重开,在另一个篇章里——新的重启。
回到别墅已经是中午,周寅坤早上去了趟清水河的武装基地,本想着晚上再回来,结果呆了不出俩小时屁股又坐不住了,要回家。自己回来了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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