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乡有名的张媒婆,扭着腰来许家。此时许绵在严大夫家捣着药,眼皮子跳了跳“严大夫,村里半大的女郎跟着我采了不少草药,您这要不了那么多,能介绍个门路帮她们卖了积攒的草药吗”?“可以,等你严大哥不忙了,跟你把她们的草药统计一番,我抽个时间带你们去城里走一趟”。“谢谢严大夫”!一堆药材捣的差不多,许绵回家。许氏拉着许绵进她的房间说悄悄话,“绵芽儿,张媒婆来给你说亲了”。“啥?娘你说啥”?许绵有点懵,“媒婆给我说亲”?“是啊,村东头司府上的管事的孙子,从前跟你二哥跟你一起上过学,你记得不”?“不记得,谁啊?上学堂那会儿,有一半的男娃都是司府的家生子,媒婆说的是谁啊”?“他家被司府大爷赐了司姓,唯一的孙子,也是跟你说亲的,现在是司府小少爷的贴身小厮”。“娘,这事儿得爷、爹他们回来再商量,他家就算被主家赐了司姓,那也还是奴籍啊!奶怎么说”?“你奶也说得你爷和你爹知晓了再说”。晚上,一家人齐聚,商量提亲的事。许老爷子“绵芽儿,你比你兄弟聪明,如今这世道,安稳不了多久。赋税越来越严重,北面一直战乱,还有,当今儿孙众多,朝堂已经乱了。皇室私军一直在外抓乱党,民间怨声载道”。老爷子顿了顿“响水村背靠了司府得以安稳,你的亲事可考虑”!“可是,爷爷,司管事家是奴籍。若我嫁与他孙子,生下的子嗣也是奴籍了”。许砚“是啊爷,一旦入了奴籍再难脱籍了”。“绵芽儿,你可有信心以后全力效忠司府”?许绵:爷爷你这不对啊,你孙女我没那个思想觉悟给人当奴仆啊。。见许绵不语,老爷子道:“以你的聪慧,司府对我家的恩情,你必然能入主家的眼。待时机成熟,求主家脱籍亦不是难事”。爷爷啥都好,就是说个话咬文嚼字,有点累。许绵心里吐槽“爷爷,我明白了,孙女的婚事但凭长辈做主”。
“成,那张媒婆再来奶就给个准话,同意了”。“大郎还没说亲,绵芽儿的亲事先定了。等大郎娶亲了再定绵芽儿的”。许老太看着大孙子“你有啥要说的”?“奶,绵芽儿还小,定亲的事等她再大些再说吧”!许绵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大哥,不愧是大哥,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但她才十一岁,有些事不该懂的要装不懂。“放心,只是定亲,等绵芽儿及笄后再成亲的”。许老太欣慰的看着大孙子。散会后,许绵拉着兄弟三人去了她的房间,准备开个小会。“大哥二哥小弟,咱们好久没聚在一起聊天了。这会儿,我们各自聊聊自个儿这半年的所想所得所感,大哥先来”!“咳~”许砚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我准备来年去考秀才试试,爷爷也说我的火候差不多。所以小妹,哥其实不希望你跟司府的家仆结亲。这半年学堂的夫子带我结交不少学子,也只知道爷爷说的,外面的世道不好过,所以二弟小弟,你们的训练得加强了,我会跟奶说,以后你们下学了每日多训练一个时辰,我的话说完了”。许昂跳脚“大哥你不厚道,你每日大半的时间都出去玩,还想让我和小弟少玩,我不干”!“就是就是,大哥我还小呢,不用跟二哥训练时间一样,我可以保持原有的训练时长”。“小弟,你太奸诈了,抛弃我”!!!“停停停,小弟不要发言打乱次序,二哥接着说正经的”。兄弟俩安静下来。“额,我不想上学堂了,我不是读书的料。我想去武馆里习武,奶安排的训练不会落下。我感觉我进步很大,比小弟厉害多了。现在能分辨出家里每个人的脚步声,也能听到山里的老虎嚎叫声,十丈内的心跳声,在山脚下能听到山里兔子野鸡的动向,范围大概半个村那么大”。说完许昂双手还画了个圈“我说完了”。“到我了”,许绵正襟危坐“我准备拜严大夫为师学习医术,关于亲事,我听爷奶的,大哥经常去城里应该知道,司府主子少内里治下严,外家是大富商,自家有品级。不管是大哥想科举还是二哥想习武,还是世道乱了,有司府家生子,还赐司姓的这层关系在。我们家都有条好走的路,大哥不必介怀,司管事能来提亲这是我最好的亲事,我说完了”。“呃呃,我想像虎子一样可以进山玩。我想10岁考童生,奶的训练保持原样,姐姐我能不能养条狗”。很好,8岁的幺弟话说完兄妹几个都笑了。许砚说“你说你10岁考童生,那可不能像虎子一样进山玩了,得像严昱安一样待在家埋头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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