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烤火边话家常,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许绵带着杨九去严大夫家拜年。给正经的师傅拜年,提了一块猪肉,两包糖两包点心和一包干果。拜完年,许绵额外给严大夫一本医书。这是她刚进司府闲着没事时让杨九借来的,她瞧着有用,加急抄了一本。严大夫乐的合不拢嘴“这可是我收到最好的年礼了,还是绵丫头好,不像你师兄,长这么大就没给我和他娘送过礼物”,说完还哼了一声,胡子一翘一翘的。大家都乐呵呵地笑了,瞧着严昱安有些安静,许绵冲他问“二师兄今年准备考举人吗?听小弟说你今年还想再考一次”?严昱安低头“嗯,今年再试一次,考不中就回家来给爹帮忙,不再读书了”。听到他这话,瞬间有些安静。严大夫带着大儿子挣银钱就是为了让严昱安读书,哪怕考不上进士,能中个举人也行。他学问一向不错的,但,自从第一次落榜后,他那股学习的气就没了。说来他早早中秀才,虽名次靠后但也年少,夫子也都看好他。许砚在书院教书两年后,一举考中,于是,严大夫也送严昱安去书院读书了。想来年岁小,读书也急不来。就算中举也得找门路举荐去京都,家里都知道,不敢询问,就怕他压力大。许绵觉得读书也不止科举一条路走。“就算考不中举人,你一身本事在城里找个活计极为容易。读书识字也不是惟有科举一条路可走,识的字有学问,谋生的路多得很,书铺也好,其他各种铺子酒楼也好,哪个不需要识字的,再或者开个启蒙班教学生识字,都是出路”。“科举走不通,就走别的路。都是干活儿谋生,就算是摆摊给过路人代写信也是本事”。严昱安一直低着头说话,听到许绵这番言论,抬头看着她,眼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师妹说的对,要是再考不中,不继续读书了,也该找谋生的活计。回到家里没得给爹和大哥找麻烦,枉费他们供我读书这么多年”。严大夫松了口气,生怕二儿子着相了。气氛又热闹起来,严昱安的娘说“绵丫头跟杨九今儿个别走,就在师娘家吃午食”。“师娘你不留我,我今儿个都要留下来吃你做的饭食呢”。
“那感情好,你们聊着,我去厨房准备”。严大夫就两个儿子,上头没长辈,人口简单。许绵偷偷给师傅使个眼色,严大夫拉着她去了储药房。“怎的有话不明说”?许绵有些脸红“大过年的,两位师兄还未成亲,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师傅给我把把脉,瞧瞧是不是有孕了”。严大夫细细的把了把脉,“嗯,是有孕了,时日还浅。你还管着作坊,注意多休息,别劳累”。“嗯嗯,师傅,这有孕的滑脉具体是什么脉搏?我自己左右来回就是分不出区别”。严大夫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瞧着她,“我最厉害的就是把脉,你说你咋叁分都没学到,尽琢磨些旁门左道”。“我琢磨的哪是旁门左道,师娘脸上的皮肤是不是比以前白皙嫩滑了不少?要不是药材难得,我都准备开个铺子做美白霜卖,准能赚不少钱”。“师娘变美了还不是你得利”,许绵冲严大夫嬉笑道。“哎哟,你个臭丫头,打趣你师父师娘来了,还懂不懂尊师了”。在严大夫家待了会儿,去村长家、严西恒家和其他几家交好的拜完年。用过午食回去小睡,大哥大嫂带着俩娃回娘家了,二哥小弟不知道去哪儿了,家里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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