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时,这个眉目冷峻的入侵者却突然收了气势,慌张松了她的腕,对林湘伸出了手,似欲触碰她的面颊。
冷静些,元宵,木头手中那条棍有蹊跷。懒散而低沉的男音自角落响起。
还有人?
睫一眨,泪珠掉落,林湘望向声源。
哟。懒懒靠着书桌而立的男人放下手里那本画集,欲言又止盯着她看了半晌,末了认输地合上画集:我二人不会害你,不必这般戒备,更无须示弱作泣貌。
无奈地叹一口气,话到最后,男人甚至是在提醒她注意身体健康了:泪多伤目。
不习惯
林湘听见他小声嘟囔。
什么不习惯?刚才那声木头是在叫她?这俩人是谁?又为什么穿着汉服出现在她家里?
种种疑问简直把林湘逼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身上的被子被人扯了一下,林湘收回视线,另一个坐在她床边的男人从怀里掏出张帕子,递到她眼前。
男人看着她,朗目里满是焦急和恳求之色。
他想让自己接下帕子。
林湘垂眼,他手心里是很素净一方丝帕,看不出任何花巧。
只是单纯的帕子,予你擦眼泪之用。虽不愿承认,但元宵确是世上最不可能伤你之人。看穿她的心思,书桌旁的那人道。
元宵点头。
见元宵毫不犹豫便点头,男人扯了扯嘴角,这副理所当然的自负劲儿,还真是学到了他的一线神髓。
你自己拭一拭眼泪,莫要再哭了。又看一眼林湘,他道。
哦,好。不用去接那张来路不明的帕子,林湘松了口气,拿手背抹了泪,她问一直没说话的元宵:你们是?
没戴眼镜,林湘看不清远处那人的面相,但从俩人隐隐的气势来看,应该是这个被那人胡乱叫做元宵的人好说话些至少,他感觉没那么聪明。
元宵抿了下嘴唇,没回答她的问题,手指抬起来,又放下去,最后看向了书桌。
林湘跟着他望过去。
我有一点伤心了。
桌旁那人放下了画集,总算站直了身,朝二人走来,懒散的嗓音里是直白的抱怨。显然,是在嗔怪林湘为什么不先问他。
离得近了,林湘这才看清他的模样。黑发,绿瞳,白玉一样的面庞,精致而冷淡的眉眼,和碎碎垂在耳边的小辫。
正、正中好球区。
林湘睁大了眼,怔怔地看他走近。
床褥一陷,男人坐在了床边,侧过头和她对视,虹膜是毫无杂色的松柏绿,浓郁而通透,内中直直倒映出她的模样。
林湘听见他笑了两下,很清朗的声音,耳侧的碎发跟着得意地晃:
魂归来兮。
你好。冲她伸出手,男人自我介绍:我是孟言谬,言者多谬的言谬。
至于另一个人,是你想的那两个字,上元节的元宵。
按照这里的风俗,我是在试着表露友好,确定不同我握手么?
伸出多时的修长指节在她眼前晃一晃。
孟言谬。靠墙坐着,林湘克制地咬唇,将注意力努力从对方那张过于符合她审美的面庞上移开,我觉得比起握手,更关键的问题是,你和这位元宵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现在可以把入室强奸这个可能划掉了,很好。依这两个人的容貌看,勾勾手指就能有女朋友,没可能看上她这个平平无奇的阿宅。
你是不是叫林湘?
嗯。
昨夜,你与友人用餐,是不是曾说,要在今年找到男朋友?
啊?林湘想了想,貌似、似乎、好像,她真的说过这种话?所以呢。
恭喜你,上苍听见了你的心愿,并帮你实现了它。孟言谬指指自己和元宵:喏,你要的男朋友。
另一个叫元宵的十分肯定地颔首,目光一瞬不瞬地热切。
林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二人俊俏的脸蛋上,是一样的坦荡,一样的理所当然。
看起来完全不像在撒谎。
救命,这是从哪儿跑出的两个精神病。
林湘严重怀疑自己起床的姿势不对。
你觉得我二人是疯子。自称孟言谬的家伙十分敏锐,皱眉盯着她,目利如隼。
不是,没有,怎么可能。林湘立马微笑摇头否认三连。听说对精神病都要顺着来,举起了手,她尽可能表现自己的无害:那个,我的男朋友呃,们,我能先起床吗?
要不是手机没电关机,丫的她110早拨出去了,哪还需要在这儿斡旋。
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下了床,她去卫生间洗漱。那两个人没有跟上来,看了眼玄关,权衡了一下自己体测不及格的跑步速度与两个男人的身高,她怨念地放弃了奔到门边弃家逃亡的念头,老老实实去洗漱了。
电动牙刷嗡嗡在嘴中响,林湘看着镜子里无精打采脸带虚胖的自己,再想想那两个男人优越到可以去拍电影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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