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宁竹安渐渐习惯了男人想一出是一出还蛮不讲理的性格,所以总会在餐食上给他的那份多一些“特殊关照”,比如今天中午多放点盐,明天晚上多加点糖——尽管从对方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不适,但至少可以让她用精神胜利法尝到点捉弄谭有嚣带来的甜头。宁竹安咬着叉子想得投入,直到一只手伸到面前的果盘里捏走了片苹果她才猛然回首,鼻尖堪堪擦过对方衬衫的门襟时她就立马仰头拉开距离,动作带出的微小空气流动将男人身上的檀香和烟草味扯出条无形的丝线,利落地绕住了她的嗅觉。谭有嚣懒得低头,就边嚼着苹果边拿眼底瞧她。不出所料,女孩儿是怕极了跟他对视的,只是稍微多盯了一会儿,那双浅棕色的大眼睛就开始毫无聚焦地乱瞟,无一例外都是尽力避开了他的。尽管他今天下午还有要事在身,但抽出几分钟时间来逗一只小狗还是绰绰有余。于是男人捏住宁竹安的下巴,作势就要吻上去,果不其然吓得她立马闭起眼,紧张兮兮地连呼吸都忘记了。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吹起她刘海的温热气体。谭有嚣松开了女孩儿的下巴,转头握住她搁在餐桌上拿叉子的小手,给自己喂了块苹果:“刚刚是在等我亲你?”“你!”反应过来这是戏弄的宁竹安一下羞恼起来,甩开男人的手后转身就将头往胳膊里埋,隐没在乌黑发丝间的耳朵已是熟成了粉红色。谭有嚣正打算捏捏看,手刚伸到一半权御就走了过来:“嚣哥,那边说人已经到了。”权御的视线在二人间一来回,不难猜到嚣哥刚刚又逗了人家小姑娘,尽管知道他在男女之事上向来玩得放肆,但对着个比他小了八岁的女孩儿展现出浓厚兴趣倒还真是第一次。宁竹安扮鸵鸟扮的得心应手,人刚走,她就立马把头抬了起来。虽然没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到什么具体的信息,不过谭有嚣大概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于是她顿时放松下来,捏着发烫的耳朵思考起接下来要做什么。距离被绑架已经快一个月了,外婆因为要把精力分给学生所以很容易被她忽悠过去,等八月份他们休息了,那时也许可以想办法给她传递些信息;而爸爸平日里在各种案子里奔走,忙起来几乎连手机都是不怎么碰的,一时发现不了自己失踪也实属正常,但只要联系了,就凭爸爸的能力也一定可以很快意识到。,宁竹安扶着桌沿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餐厅:“不能这样干等着……”大概是因为有了她那次翻窗失败的前车之鉴,谭有嚣不仅让人守着门不让她出别墅,连周围一圈都有专人随时巡逻,眼下她要是想跑,恐怕就只能祈祷自己突然爆发神力然后一拳打倒一个保镖或者直接挟持谭有嚣了。她照常在别墅里头乱逛,棋牌室、台球室、衣帽间……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她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遍,连想找点有用的东西都是难如登天。途经书房,宁竹安突然握住门把手想碰碰运气,可是谭有嚣防她跟防贼似的,这种地方没有理由不上锁。谁料这回还真叫她打开了。宁竹安回头张望一番,才大着胆子走了进去。书房收拾得很整洁,唯独办公桌上是乱的,好几本书籍摊开堆迭在一块儿,铺满了整个桌面,女孩儿想凑近仔细看看内容,却不小心碰落了边上的摆件,连带着一个药盒也从夹层里掉了出来。“佐匹……克隆?”她打开盒子抽出药板,里头是她从未见过的蓝色药片。“那件事说来也怪我,”许宜春淡笑着为谭有嚣亲手倒了杯茶“如果不是怕伤了我爱人的心,我也不会一直放任她的弟弟们在外面胡来。”
“多亏了你,她现在终于不再无底线地接济一些狗皮膏药似的亲人了。”谭有嚣配合得抿了一口后便再没了要喝的意思,只把茶杯端在手里晃着玩:“许市长,我来这儿半天了,您既不收礼也不聊正事,总不会是专程来给我分享什么宠妻心得的吧?”许宜春也不生气,能做到随便割人舌头的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所以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说刚开始他对谭有嚣的一切设想都建立在“父亲是谭涛”的基础上,那么在亲眼见到本人后,这个前缀便立马被他删去了。父子俩的生长走向一致,但细枝末节处却相差甚远。所以哪怕谭有嚣不是谭涛的儿子,他也依旧会是个不容小觑的存在。长时间没有进展的对话快耗光了男人的耐心,他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脸上反而露出个温和的笑容,连声音都放轻了不少:“许市长,差不多得了。”“怎么说我都欠你个人情,”许宜春扶了扶眼镜,将话题引入正轨“所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么?”“把十一月份的新湖开发区项目给谭记实业。”许宜春有些讶异:“当然可以,不过……”男人实在不像是有家族荣誉感的人,但那张藏着抹狠毒的笑脸似乎又显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要是按谭涛往日的做派,恐怕合同刚签完项目就要打包给宝贝病秧子送去,但他谭有嚣既然敢提这种听起来好像对他完全不利的要求,那就一定是做好了其他准备的。“利益分配不均,亲人也会变仇人,所以我得提前为自己谋点后路。”当然,这也会成为谭涛那帮人的死路。等出了茶楼坐上车,权御把手机递给了他:“电话是宁家平打来的,他说有急事,想……联系一下宁小姐。”“有跟你说是什么事吗?”听到女孩儿的名字后,原本保持着漠不关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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