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你要叫我妈妈。”“阿姨。”他怯生生地说道,“你很好。可是我已经有妈妈了……”“不像话。”一旁戴眼镜的男人不悦地说道,“雅蓉,这孩子不是亲的,我始终觉得养不熟。”“诚丰你这话说的,他才几岁,他懂什么?”女人蹲下身摸摸他的小脑袋,“没关系,慢慢来。”于是,他就这样成了陆家的“少爷”。他根本不是陆家的儿子,他们只是远房亲戚。陆秋名的外公,陆家月的爸爸,是陆诚丰的堂叔。陆家“老爷”陆诚丰是做食品供应生意的。他早年白手起家,开了一家包子店。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他拓展业务,当上了老板。那几年赶上风口,陆诚丰把公司做了起来,风头最盛的时候,资产总值接近八位数。有了钱自然会被一些人缠上,比如穷亲戚。他那两个远房堂弟不学无术,堂妹死后,吞了她为数不多的财产,还找了个风水大师,说堂妹的儿子旺他,想把这孩子过继给他。他本来不同意,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诈。但他老婆雅蓉说什么都要把孩子接过来,她说孩子是无辜的,现在没有妈妈,外公年纪大了,两个舅舅也不靠谱,不如接过来,免得他受欺负。“其实阿姨对我很好,我一直都知道。”陆秋名说,“不过,她也有私心的时候。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她。”虽然雅蓉收养他是出于好心,但家业大了是非也多,时间一长,难免有人说闲话。她的儿子阿耀很优秀,但和陆秋名放在一起,就略显逊色。阿耀身体不太好,又是陆诚丰唯一的儿子,他从小被寄予厚望,压力比较大。管家王云山的儿子王义康也和他们差不多岁数,叁个孩子一起长大,成绩最差的竟然是陆家长子阿耀。陆秋名频频拿奖,陆诚丰脸上挂不住。管家的儿子就算了,“小儿子”风头压过大儿子,难道以后真让他继承公司不成?
于是他一拍板,把陆秋名送到了英国留学。这一去,就是十年。“原来是这样……”常慧听到这里,脸上也多了几分感慨,“没想到你家这么复杂。”“姐姐,你之前不是说过,不喜欢家里关系太复杂的。”陆秋名说,“我怕你因为这个不喜欢我,就一直没敢告诉你。没想到王叔他那么夸张,因为我家的事来烦你……”“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把你绑回去?”常慧问道,“听你这个意思,陆家两口子是准备把你养在国外,以免你碰他们的生意。”“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世事无常,这几年出了些变数。”他说,“去年年底,阿耀出了些意外。现在人躺在医院,什么时候回家,还是个未知数。”所以他们想请他回去,帮着处理家里的事。“他压力过大,开车的时候过度疲劳,撞上了一辆卡车。命是救回来了,但能不能恢复正常,还要看康复训练的结果。”得到这个消息,陆诚丰眼前一黑,立马进了医院。老爷子长年累月为公司操劳,受了这个打击,脑袋里气血上涌,差点没挺过去。然后就有了让陆秋名回家的想法。陆诚丰再不服老,身体的状况也会让他认清现实。“一接到消息,我立刻就赶回去了。王叔带我回去看了看公司的账,我虽然不是专业搞这个的,但一下就看出了问题。”公司近几年生意不行,几个创始人各有各的打算,他们用人唯亲,内部早已被蛀空。全靠陆诚丰早年积累够厚,才支撑到了现在。但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倒闭也是时间问题。有些事情不是努力了就一定会有结果。陆诚丰当年赶上机会,和几个包子店的兄弟一起把公司做了起来。但他也栽在这上面。他们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每天只会组建酒局,在饭桌上谈天说地,名义上是跑业务,但实际上做事的人,只有陆诚丰一个。王叔说几个主管齐心,那是他片面了。他一心只想重现当年的辉煌,殊不知有些辉煌一辈子就那么一次。“我那时候就跟他们说过这个事,我说有几个部门不干实事,应该重新整顿。但他们不信,还说我一个小孩懂什么,刚回来就要搞掉老员工,寒大家的心。”“所以你不想再管公司了?”“算是吧。而且,在这事之前,我就跟他们有矛盾。”陆秋名不想回家帮忙,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小丽姐还在英国。小丽姐是陆家安排的陪读阿姨,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前面几年还好,她申请了工作签证,还有精力去上班。但后来她年纪大了,经常犯糊涂,做饭把盐和糖搞反,出门找不到回家的路,陆秋名去警局接她回家都有叁四次。“我不会做饭,可能也跟这个有很大关系。”他无奈地说,“英国的食材奇奇怪怪的,猪肉味道也大,我们预算也不多,所以总是糊弄吃饭。”陆家人要求他们在那边整租,因为跟人合租会丢面子。一个月就给他们那么多钱,房租的占比大了,其他的自然要节省。他大学上到第二年的时候,她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他坚持带她去医院,最后,她被确诊患有阿茨海默症。“她以前是家里佣人阿姨的主管,是说话很有分量的老人。但她生病之后什么都不记得,整个人变得像小孩子,连生活都不太能自理了。”就在他医院学校两头跑的时候,王叔打来了电话。“小丽姐的事你别管。你专心读书,继续申研究生。”“那小丽姐呢?你们会安排她回国治病吗?”“少爷,她的病治不好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无奈,“老爷说过了,你再用生活费去给她看病,就不给你转钱了。”“那小丽姐怎么办?”陆秋名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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