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雨被孔覆的一番话吓得够呛,她长到这么大,爹爹对她讲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现在却连名带姓一起叫她,还说出要和她永不再见的伤人话来。
她又伤心又害怕,在后面的日子里收敛起来,乖巧听话,不敢和爹爹独处一室,更不敢夜里再去寻他,甚至和爹爹坐在一起吃饭都不敢看他。
一看到爹爹那两片轻轻抿着的淡色薄唇她就心猿意马,忍不住想到亲吻爹爹嘴唇时柔软滚烫的触感,还有爹爹含住她下面疼爱时的舒爽快意,想着想着就又起了坏心,腿心渗出点点湿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爹爹这头又没什么进展,时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每日找梁闻玩耍散心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天她用过晚饭又去找梁闻,梁闻不似平常那般捧了书看,而是坐在窗边小几对月慢饮。
时雨过去将酒壶抱在怀里,生气问她:“闻闻!你身子好不容易健壮些了,为什么要喝酒?”
孔覆根据梁闻身体状况,中间多次调整药方和针法,梁闻面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苍白虚弱。
梁闻含带三分醺意,语气和缓,声音柔软,“我只是少饮一些,不碍事的,何况这是我专门请孔先生配的药酒。”
“真的?”时雨半信半疑,偏着脑袋问她。
“真的,不信你尝一尝。”梁闻笑着揉她的头,阿濛头发乌黑柔软,因为性格活泼一颗小脑袋总是动来动去,让她看了就忍不住想像小时候那样摸她的头。
孔覆不是好酒之人,酒量也浅,仅逢年过节偶尔饮一两口,一直以来他也不允许时雨饮酒,所以时雨长到这么大还没尝过酒是什么味道。
就着梁闻的酒杯浅浅抿了一小口,入口味道有点怪,甜中带一点酸涩,最后又有一点清苦的药味,好像不难喝,喝完以后身体有点轻飘飘的。
“我没骗你吧?是不是真的有药味?”梁闻问道。
时雨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问梁闻:“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还看着月亮,感觉就怪孤单的。
梁闻沉默一瞬,“阿濛,我想回京城了。”
有人誓死不愿涉足之地,却也是另一些人梦寐以求的乐土。
时雨知道她是想念自己心上人了,“那表兄那边你要怎么说?回去还有姑母她们。”
“哥哥那边我就说想念娘亲了,天底下的事总大不过一个孝字,哥哥也没理由阻拦我。至于爹娘那里,我要时时刻刻让他们知道我的心意才行,我一直待在溪宁县,他们会以为只要让我换个地方,不与裴树见面,我对他的感情就会淡下来,我再这样待下去,恐怕我的亲事都要被定好了。”
时雨想了一下,对她道:“那你回去之后也一定不要忘了按我爹爹说的方法保养身体,回去的时候再让我爹爹帮你开几个方子,针法我让爹爹也写下来,你回去之后找人帮你施针。”
“知道啦,阿濛姐姐。”梁闻伸手捏了捏时雨肉嘟嘟的脸颊,让丫鬟汀兰取来一个盒子,“这里面是这座宅子的地契和钥匙,我再留几个下人给你,你有事吩咐他们去做就好。”
梁闻住进这里之后,梁阅来看过一次,觉得尚可便干脆派人买了下来,如今却便宜了小时雨。
时雨跟着梁闻喝了不少酒,喝多了之后头晕乎乎的,好像很多烦心事都不那么惹人心烦了,怪不得闻闻喜欢喝。
过了几日梁闻就动身回京了,临走前时雨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下次见面不知道就什么时候了,等我进京了你一定要天天来找我玩。”
梁闻却语气轻柔地对她小声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进京,一直留在孔先生身边。”然后登车而去。
时雨有些难过,她也想一直待在爹爹身边,可她现在没有想好怎么让爹爹喜欢她,又不敢像之前那样去他房里逼迫他或是自己吃药。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雨只好每天入夜后偷偷喝好多酒,喝醉了心里就没那么难过了。
晃眼就到了时雨十六岁的生辰,她的生辰在三月初六,初三一早严氏就亲自来接她,要带她去溪宁玩耍几日,为她庆生。
时雨有些不情愿,她想爹爹陪她过生辰,可又不好推拒,表兄表嫂一番好意,她若不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于是和爹爹打过招呼后就随表嫂登车去了溪宁。
在溪宁玩了几天,初五下午的时候时雨向表兄表嫂说自己夏天就要进京了,所以想多陪陪爹爹,明天的生辰还是想和爹爹一起度过,梁阅遣人送她回来。
时雨到医馆门前时已近傍晚,天色开始昏暗,她从车上下来,就看到爹爹和赵槿华站在医馆前厅,两人有说有笑,赵槿华递给他一个布包,他笑着接过,说了几句什么话,赵槿华羞涩低头。
时雨十分生气难过,表嫂来接她去溪宁他根本不阻拦,还笑着让她玩得开心些,明日就是她的生辰,他也没有托人去溪宁接她,她自己跑回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上一次别人送他衣服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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