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苗的人,本就是为了钱财,威逼不管用的情况下,利诱却是有用的。
在蓝河卫放人的第二天,就有商贾向蓝河卫提供了稻苗的情报。
“贼人应该是跑了,但那几颗稻苗,还留在小溪边……”
“听你说话的口音,你应该是宋国来的商人?”蓝河卫问道。
对方憨笑一声,“是宋国,没想到大人您居然能听出来。”
走南闯北的商贾,好的世道,大多正经做生意,但要是遇上不好的世道,商贾也能变身杀人劫货的盗匪,正经生意哪有偏门生意挣钱。
知道这是个宋国来的商贾,蓝河卫就挑了挑眉,没再多问,“先带我们去看看那几株稻苗的,如果那几颗苗是我们要找的苗的话,不会少了你的赏金。”
“嘿嘿,那苗八成就是你们要找的……”商贾的语气自然,但心里却是慌张的。
起贼心的时候,他心中类比的是宋国的查案速度,觉得自己跑路肯定没问题。
但姜国的效率太快了,尤其是在姜蓁对户籍大清理过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凭证。
他家的商队,就因为形迹可疑,被抓到牢里关了好几天,错失了逃跑的最佳良机。
如今他们虽然被蓝河卫放了出来,但这次的审查他能侥幸躲过,下次带着稻种离开的审查,又怎么办。
他总不能为了几颗稻种,在丹朱县耗到死吧。
在丹朱县经历了这么一遭,这位商贾在心中告诉自己,以后在姜国一定要老实一点,姜国不比宋国,哪怕是丹朱县这样的偏远小县,县令也不是个窝囊的,那几株水稻刚被偷,县令就当机立断的抓人……
现在不止丹朱县严查,整个象郡对他来说都变得危险了起来。
等拿了蓝河卫给出的赏金,他就老老实实的离开,短时间内,绝对不往姜国跑。
都怪宋王
被偷走的水稻苗,就被潦草的种在小溪边上,看起来还算精神,没被突然来的环境变化折腾死。
“这几株水稻已经开始结种子,无法辨认,只能明年才能确认。”蓝河卫对那个商贾问道:“不知你能否提供贼人的信息,我们要查过之后,才能确认。”
商贾没想到这水稻居然这么麻烦,皱着眉头解释道:“大人,我是真不知道贼人的模样。只是商队中有奴隶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种稻子,要不是县令大张旗鼓的查案,我也想不到这茬去。”
“不知道贼人的模样?我看你的嫌疑就大得很。”
“大人说笑了,您该不会是不想给赏金,才污蔑我的吧……”商贾紧张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心脏狂跳,为自己的贪心而后悔。
但他如果不是贪心的人,就不会做出偷水稻的事情。
蓝河卫的权利比丹朱县的县令还大,拿捏这种宋国来的商人,轻而易举,一声令下,刚从牢里出来的商队,就又被关进了牢里,商队的人狡辩再多也没用。
上次被关的人多,县令怕惹出乱子,没敢对大家用重刑。但这次,商队的人成了重点嫌弃人,待遇跟之前就没法比了。
把商队的人分开审问之后,蓝河卫就审问出了结果。
这名商贾,确实就是单纯的见财起意。
“你们连这稻谷的用处都不知道,为何要去偷?”蓝河卫问话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
“我虽然没看出这稻谷的特殊之处,但这是姜王要的东西,必然贵重。我若把这东西带回国,献给王上,我说不定就能加官进爵,摆脱商贾的身份……大人,我就是一普通的商贾,真不是谍者……”
商贾还有活命的可能,间谍必死。
蓝河卫挥了挥鞭子,冷笑一声说道:“是不是间谍,可不是你说了算。”
商人和间谍之间的界限,并不是那么的清晰,许多的商队也兼职着传递情报的作用。
那几株水稻,蓝河卫不敢再动,交给县内的农庄来处理,免得东挪西挪的把水稻给挪死了。
但这偷水稻的商贾,蓝河卫直接把他带回了都邑,听候姜蓁的处置。
人证物证俱在,那商贾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只求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回都邑的路上极其老实,一点幺蛾子都不敢闹。
“王上,这名商贾,不是记录在册的间谍,他前几年就经常来往丹朱县买卖。”蓝河卫把这名商贾的底细都查了一遍,十分确定,偷水稻的事,就是偶然。
【这商人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到处跑的商人本来胆子就大,敢做这样的事情不稀奇。】
【谁都知道姜国好东西多。以后咱们可得低调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就现在姜国这情况,阿蓁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啊。】
不止丹朱县那几株特殊的水稻苗招人惦记,姜蓁大力推广的棉花,也被四国商人钟爱。
如今棉花刚到采收的季节,大批的商人就跑都邑和蓝河县蹲着,他们不止想要棉花,棉花种子他们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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