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行微微皱眉。宋景行身体素质强悍、训练从未松懈过,对上这人都受了伤。如果今天不是他在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被民警从地上拽起来的男人还在试图挣脱,也许是欺软怕硬完全出于本能,周围叁个大汉他不敢多少一句,就是冲着白露骂:“你也是鸡!死贱货!万人操的婊——”宋景行立马伸手捂住白露的耳朵,冲那人怒喝道:“闭嘴!”白露第一次见宋景行真的动怒。“你还又骂上了是吧。”一位民警也生气了,“我看你倒不是神经病,怎么不骂我们?专挑小姑娘欺负!快走!宋队长,你和家属先去下医院吧。笔录晚点再来做就行。”两位民警押着那人走了。见白露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宋景行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露露,都结束了,别担心。他精神有问题,别在意他的话。”“你伤得严重吗?”白露看向他的手,“先去医院吧。”宋景行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担忧:“一点划伤,没事的,宝贝。你有没有吓到?”“没关系。”白露把外套递给他,“那我先去药店买点药,帮你处理下伤口吧。”宋景行手臂上的伤口确实不严重,是因为他当时用了太大力气,所以才出了那么多血。白露给他消了毒,涂上药后包扎好,两个人一起去做了笔录,等事情都做完,已经是下午了。这是她时隔多年再去警局,宋景行担心她因此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出来后就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天气冷,宋景行还受了伤,随便吃了点东西后,白露就和宋景行一起回了他家。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宋景行把她圈在怀里:“宝贝,你还好吗?”“嗯?”白露转过头看着他,“啊,你是在担心我吗?我没事的,受伤的是你呀。”宋景行摇摇头:“这不算什么伤。你别把那个人的话放在心上,他精神有问题。”“我知道的不过,你来平城之后,受伤一直这么频繁吗?”“没有。”宋景行实话实说,“除去那些小磕小碰,这一年左右的时间,只有这两次。”“这就好。”“露露,我是不是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宋景行摩挲着她的脸颊,“你总是担心我的安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许也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的工作很了不起啊!今天如果不是你在场,肯定会有很多人受伤。”白露一把握住他的手,“而且,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嘴唇被男人温柔地吻住,鼻尖全是宋景行身上的气息。唇齿相缠间,她听到男人的喟叹。“露露,我总觉得我给你的还不够多。”白露闭上眼,揽上他的脖子:“已经很多了。”
给得不够多的,是我啊。房间里光线昏暗,散发着一股恶心的潮味。女人的长发干草似的杂乱、干枯,面颊瘦得深深凹陷进去,双唇如同干旱地土地般起了皮,眼神却充满着渴望。她低声问面前的女孩:“丫丫,你想逃吗?”“我”小女孩低下头,“我不知道。”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消失,在现在的她心里,乌山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能会杀掉她或者像对待孔小兰一样对待她的亲生父亲。她对乌山有孩子对养育者的依赖,却又本能地对他感到恐惧。“我想逃。你帮我偷一把刀来,好不好?”“他都收起来了。”白露摇摇头,“而且,你打不过他的。”“那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什么锋利点的东西?”孔小兰给她看这些年来自己日日夜夜偷偷磨到快要断掉的铁链上的一环,哀求,“就差一点点了,我等不了,彭家辉今天早上发现了,今天我不走,明天她就要去镇上买新的链子了!乌丫,求求你!求求你!我呆在这每天都被这个杀了我老公的人强奸,我真的快疯了!”绝望的眼泪像是融化的蜡一般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挂在女人这几年苍老得厉害的脸上。小女孩默默看了她几秒,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这个,可以吗?可能有点小。”那是一枚玻璃碎片。她曾赤脚从上踩过,后来拾起其中最小的一块,偷偷放进了口袋,一直随身带着,彭家辉看见过,但是没有说什么。“够了。”孔小兰的眼眸瞬间如燃起了希望火光般发着亮,“丫丫,你晚上别睡着,我们两点钟左右动身。要是他没睡熟,就再晚一点。你注意听着我这边响动。”小女孩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般轻轻摇了摇头:“你走吧。我们一起走不掉的。”“好。你要活着,等我带警察回来。”“你能带着它一起走吗?爸爸看见过它。”白露看着那枚玻璃碎片,“留在这里会被他发现的。”“好。”孔小兰把它握进掌心。小小的无机矿物烧成的透明物体,承载着两个人对生的渴求。傍晚时分开始下雨。春寒料峭,有什么东西在夜里悄悄生长,探出渴望已久的枝丫。伸出的嫩条触到大门,发出轻微的声响。“妈妈”。快点跑。快点跑。“想跑?”男人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女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在疑神疑鬼的男人离开她的房间后,在铲子翻动泥土的声音里。她踏着恐惧到发软的双腿,轻手轻脚地去了“父母”的房间。枕头下、床垫下、柜子里、缝隙里——到处都没有。那枚玻璃碎片看来是被孔小兰带在了身上。那彭家辉发现了吗?她也会死吗?她提心吊胆地等着死神的宣判。“你问妈妈去哪儿了?她不听话,所以不见了。丫丫,你要听爸爸的话。爸爸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只要听我的话,爸爸保证不会这么对你的。”彭家辉说。女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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