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柯韫被夏黎摇醒,脑袋一片混沌,头昏脑涨,艰难抬起眼皮,发现自己坐在昨天来接他们的卡宴后座。坐在一旁的夏黎提醒说:“柯韫别睡了,到学校了。”边说边开门下车。柯韫反应慢半拍,透过窗外看着熟悉的校门,强撑着身体去开车门。脚刚着地,一阵眩晕逐渐模糊了视线,随后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沉京霁比柯韫早下来两分钟,靠在车门边回他妈消息,柯韫扶着车门缓缓往一旁倒去。他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将手里碍事的手机装入口袋,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柯韫的名字。她没应声,正要握着她的肩膀从怀里推开,发现柯韫的状态不太对,手抚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来。她发烧了。他目光一寸寸下沉,心想会不会是因为今天凌晨落水冻的。车另一边的夏黎见柯韫倒在沉京霁怀里,呆愣一秒钟。不知道昨晚柯韫怎么惹了沉京霁,神色冷峻的可怕。夏黎心底犯怵,要是真得罪他们这几个,不仅柯韫连她也别想再踏足他们的圈子。夏黎从车屁股绕过来,把柯韫从沉京霁怀里捞出,余光瞥了一眼沉京霁,确认他没有任何愤怒或者不满的表情,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来扶吧。”夏黎跟方恩年道了别,犹豫要不要和沉京霁也打声招呼,没想到他先开口了。“你舍友发烧了。”“是吗?”夏黎一摸还真是,“回去我带她去趟医务室。”沉京霁点点头,双唇翕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什么也没说,开着车离开了。夏黎站在原地扶着柯韫关心询问:“柯韫,你没事吧”柯韫不知道自己在哪,迷迷糊糊地回:“没事,就好像有点发烧了。”“我的天,你这温度可不是有一点。”柯韫拖着身体回到宿舍,一进门便爬上床,随手捞起被子盖在身上,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脱。眼睛合上前,突然想起今天早晨应该是有一节课:“夏黎,今天是谁的课”“李宴庭李教授的课”夏黎拿起桌上的历史教材书放入包里。怎么又是李宴庭的课,柯韫根本没有力气去上课,“你替我答个到吧,我有点难受,想睡觉。”夏黎没想到柯韫这种好学生竟然会一连逃两次课,由衷感慨道:“李宴庭虽然好脾气,但咱们会不会有点过分了,昨天我直接没去上课,你是半路逃课出来,加上今天,你逃课的次数快赶上我了”夏黎还未说完,柯韫已经盖着被子沉沉睡下了。柯韫睡了一个长觉,期间另外两个舍友回来了一趟,关心询问了一下柯韫的病情,嘱咐让她快点去医院,柯韫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很快她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偶尔还夹杂着现实中舍友聊天的声音那个梦很真实,真实到分不清究竟是回忆还是梦境。大雪漫天飞舞,盖不住高架桥上的熊熊大火,一辆接一辆消防车呼啸驶过,在阵阵的警笛声中,浓烟飘散,从烧得不成样子的白色丰田中抬出两具尸体。柯韫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眼角还残留着泪花。又做梦了。害怕再做噩梦,柯韫掀起被角下床,冷热在身体内更迭交替,这样硬撑下去不是办法。医务室离她们系的宿舍太远,中间还要路过夏黎正在上课的教学楼。对于逃课的柯韫,路过时心里还有些莫名的心虚。她设想过或许、可能会碰到老师,可没曾想会被李宴庭逮个正着。“柯韫?”被叫住的柯韫纳闷自己穿成这样怎么还会有人认出来,转头,李宴庭正提着从食堂打包的早饭,缓缓朝自己走来。果然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李宴庭一身黑色西装走近,出于礼貌,柯韫裹着羽绒服,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李老师”李宴庭点点头,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柯韫同学,现在不出意的话,现在你应该正在教室上课。”透过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柯韫心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算逃课被抓吧。柯韫说:“李老师,还是出了点意外”李宴庭问:“什么意外”柯韫如实说:“发烧算吗?”“是吗?那昨天呢,跟夏黎从后门偷偷溜走也是意外。”他怎么连昨天逃课的事都知道。柯韫发烧烧得脑子反映有些迟钝:“昨天昨天”看着一直在找借口的柯韫,李宴庭一改以往的温和,冷声说:“快期末了,是不是想挂科。”李宴庭到底是老师,威严还是有的。柯韫连忙摇头,“不想”柯韫以为李宴庭会劈头盖脸将她一顿臭骂,哪知他叹了口气,说:“那既然发烧了,为什么不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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