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又过了些时日,我终于将总是将我推开的宣行琮从他固守的囹圄中拉了出来,让他再不敢拒绝我。这日,天朗气清,微风和煦,我和他一起坐于树下石桌旁雕刻一些小物件。前段时日太过繁忙,现下正清闲,于是寻了些质地上好的石料,拿来玩弄。“你在弄什么?”他向我这侧靠过来,好奇的看着我手中摆弄的石块。“小兔子……”我边应他边继续手上的动作,刻刀在质地稍软的石料上划出一道凹痕,然后被我一点点扩大。幼时我很喜欢兔子,哥哥也曾雕兔子给我,摆了满满的檐下一圈,如今还好好的收在房里。他似乎也很喜欢无事时雕刻研磨些小物件,竟然有整整一套用具,满满的齐整摆在箱子里。“啊……”一个没留神,手中刻刀蹭出石面,在指腹上迅速划过,鲜红的血瞬间涌了出来,指尖一阵钻心的痛。“怎么了?”宣行琮闻声看过来,见我手指上沾染的血迹,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在我以为他要帮我擦去血迹的时候,男人突然俯下身向我倾靠过来,抓紧了我的手指。他的手覆盖住我的,微凉的感觉将我包裹,男人俊逸的脸孔贴近,手指和我的交叉,在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他突然张开薄唇,将我被划伤的手指缓缓含进口中。鲜红的舌探出,舔上了血色伤口,将那抹艳红吻走,留下久久不散的温热刺痛感觉。但只是须臾,红色又溢了出来,于是他再次抿唇,将我的手指含进嘴里。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清隽面容,因为震惊和不知所措,我的手指在轻颤,想要从他的紧握中抽离。但宣行琮抓握着我的手腕,他用的力气并不大,但足够我挣脱不了。这样被他含着手指吮吻,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只有一瞬,又似乎过了千万年那样长久。男人终于放开我,吐出我被他含得湿润的手指:“好了,不流血了,我帮你包一下。“他在一旁的工具箱里找出金疮药和纱布,将我手指上小小的伤口郑重其事的包裹了起来,最后打结的时候竟然系了个可爱的蝴蝶结。看着自己被包扎得很滑稽的手指,又看了眼他淡色的唇,想起刚刚被他含住手指吮吸时又麻又痒的感觉,我的脸染上红晕,忙将视线从他唇上移开,不敢再看。“你……”心中泛起酸酸涩涩的味道,他怎么……“嗯,我怎么了?”宣行琮看着他的杰作,灿金双眸亮亮的望向我,似乎丝毫不觉得他刚刚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他怎么可以摆出这样一副无辜的样子像是完全无事发生一般看着我,这样不……不就衬得被他无心的一个举动弄得心头乱跳、不知所措、脸红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我很丢脸吗?怎么可以随便对人做这种事……想到逼得他剖明心迹不再闪躲后,他虽不再拒绝我,但似乎……也没有那样……那样渴求我。我明白这不是一时一刻就能改变的事,他一个人在海岘那样的地方活下来,定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不可能一下完全敞开心扉,急不来的。或许,他就是这般清清冷冷的。但有时又会做些让人心头小鹿乱撞的事,真不知他是真的不晓得还是故意装作这般。放下手中雕了一半的小兔子,我叹了口气,从石凳上坐起,暂时不想看见他。刚站起身,还未迈出步子,手腕就被抓住了,身后传来那人有些沉闷的声音:“你生气了?气我刚刚那样做……”他总是这样敏锐的察觉到我的情绪波动,但是又……又偏偏去错误解读。“没有。”我甩了甩手,没甩开他的钳制,索性不动了,“我要走了,离开了很久,林珊姐姐她们该担心了。”“好,我命人准备马车送你。”他还是抓着我的手腕不放。于是我扬扬手,示意他松开。宣行琮扣着我的手腕,低垂眼睫扫了眼石桌上凌乱的工具,然后抬眼看我:“你还未告诉我你为何生气?”金色的垂条耳饰被微风拂动,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他这样看着我好像是我在胡闹般。“你的血,味道很甜,我很喜欢。”男人见我不语,复又道,双眸深处是脉脉情意,水润润的望着我,灿烂华美,让人移不开眼。我感觉到双颊火热得发烫,完全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好怕下一秒就要忍耐不住,有什么要穿透心口而出。“你是混蛋。”半晌,我闷闷的吐出这句说过数次的话,为什么见了他,我似乎就变成喜好骂人的无礼之人。“嗯,我是。”他又一次应是,似乎很享受被我嗔骂的感觉。“放开。”忽然好想离他远远地,他这样好可恶。我用力挣脱他手腕的钳制,男人依旧不放,不仅不放,还将我拉向他身边。我一时不察,被他一下拉进了怀里,我们的距离一时变得无比靠近,我能嗅到他身上惯常用的熏香味道。一闻到那味道,我就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了,靠太近了,都被他搂进怀里了。以前也曾被他抱过,但那时不是遇到危险就是高烧昏迷或者情绪激动伤心难耐时,神志不清以至没有这般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和他再无一点间隙。男人的手落在我肩头,顺着我肩膀下滑,落在了我的后腰。感受到那些微的凉意,我的身子一颤,整个人都绷紧了,手指颤颤的抓着他胸口垂落下的长长配饰,紧张得呼吸都错乱了。宣行琮看着我这样慌乱的模样似乎觉得很有趣,他的手指轻擦过我颊畔,捉住了我一缕散落的发丝,落在我后腰处的手缓缓下滑,覆盖在了我的臀上。身子一颤,手下意识的推拒着他的胸膛,全身都在细微的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耳边突然传来男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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