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向远放慢了点脚步,“我那时候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就准备联系你来着,想着至少给你道个歉。但是你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大一开学后我托朋友问了平大文学院的新生里有没有你,结果他说没有。后来我去问了老班,才知道你出国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白露笑笑。
“原来是这样啊。”胡向远看着她,“不过,总感觉你回来后变了。”
“嗯?是吗。”
“是啊。你高中时虽然话少,但偶尔也开朗一下。现在变稳重了?这就是知识的重量吧。”对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突然结巴了一下,“也、也变漂亮了。”
白露没回应,只是打趣:“看来你也变了,都学会奉承人了。”
“上班上的啊。”胡向远叹了口气,随即又爽朗地笑起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胡向远说:“白露,我还是想和你道歉。那天我真不是故意不阻止他们的。”
“没事。”白露摇摇头,“我没怪过你,而且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谢谢。”胡向远抱歉地对她笑笑,犹豫了下,还是问了,“你现在的男友,还是那天来接你的那个人吗?”
胡向远想起那天的场景,还是觉得很受打击。当时来接白露的那个人身上穿的西装也好、开的车也罢,都狠狠刺激了当时暗恋白露已久的胡向远。
“你怎么问这个。”白露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
胡向远心知她这个反应,没有分手也是吵架了,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因为我还是对你很喜欢。我报了平城的大学,甚至留在平城工作,就是想着万一能再碰到你呢。你看,我们今天就重逢了。或者,能给我留个你的新联系方式吗?我目前收入不算低,目前已经买了车,预计五年内就可以付房子的首付,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我没有分手,对不起啊,胡向远。”白露抱歉一笑,“我是觉得,有些感情就让它留在那里吧。b起得到后觉得没有想象里那么好,还不如就让它变成一个美丽的遗憾,慢慢忘掉,你说是吗?今天和你再见面很开心,但我得回去了,还有人在等我。”
分别的时候胡向远问白露能不能抱抱她,白露思考了下,还是同意了。四年后,他多少成熟了些,礼貌地虚虚抱了一下她。胡向远看着白露的脸,突然释怀地笑了:“也许你说的对,白月光这种存在只需要留在回忆里。但是隔了这么久见到你,我还是觉得你很好,白露。”
与白露同桌的第二个月,或者说,从新同学里看到她的那一刻,让胡向远知道了什么叫“情窦初开”。
对于那时候的胡向远,不,对于那时候很多男生来说,白露就是那样的存在。她皮肤很白,纤瘦,瞳孔乌黑明亮,由于羊都炎热的天气总是扎成一个马尾辫的长发,偶尔披散下来遮住她小半个被yan光照亮的侧脸的时候,总是能让别班男生“不经意”又多路过几次。
与看着有点冷淡的外表不同,她x格也很好,说话轻声细语,变熟了一点会发现她有时候呆呆的,并且幽默细胞这东西她也是有的,把她惹急了她还会怼你。胡向远那时候有点沾沾自喜: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全班和她说话说得最多的男生!
文科班的男生不多,大概只有总人数的三分之一。胡向远敢打包票,哪怕这些男生不是每个都喜欢白露,也无一例外地会觉得她好——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更因为她优秀。
那时候年级排名榜,最顶端的位置绝大部分时候是属于她的。提问后鸦雀无声的班级里,老师们往往说“那白露来回答一下吧”。各种英语竞赛和作文b赛,只要她参加,就必定能获得名次。
人类不但喜欢美的东西,也或多或少都有点慕强。这种感觉在胡向远大脑发育后尤其明显——他忽然意识到,白露迷人的原因之一就在于神秘感。她总是温和地笑着听别人说话,很少流露情绪,也不怎么和人说自己的事。她身上的感觉和他小时候看过的某部日漫里的巫nv角se很像。慢慢的,胡向远心里那点沾沾自喜就没有了,只觉得白露像什么《ai莲说》里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时间过了这么久,当时高中的种种事情、种种感情,想起来都觉得恍若隔世,有种“那么幼稚的人真的是我吗”的感觉。但是那个喜欢过的人,永远在心和记忆里熠熠生辉。
对于白露来说,也是这样的。
42回南天
考完最后一场出来的时候,白露看着陌生的校园还恍惚了一下。
高中结束了呀。那些一摞摞堆在心头的考卷、资料、竞赛和排名表,那些夜晚回到寝室时因为成绩波动、粗心错题、压力过大的眼泪,都被拂过脸颊的燥热夏风吹远了。
没有人在考场外等她,因此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慢悠悠的,也不清楚是不是最先离开考场的那批考生是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一边喊着一边上蹿下跳冲出去的。她和碰到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对方提醒她今晚记得去参加班级的散伙饭,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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