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胖老头已经一脚踹开了门,杜雨青看见里面的宫女全跪在地上嘤嘤的哭,立刻知道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侍女看见是胖老头,谁也不敢拦,眼睁睁的看着皇爷爷带着小王后往太后的寝宫走去。
“看来是死人了。”胖老头一边走一边说道,满脸的不在乎。
杜雨青心里七上八下,她虽然很讨厌太后,可那个人是杜御熙的亲娘,要是死了,杜御熙一定很伤心吧?
杜御熙的眼里有笑意,俊脸上也有笑意,他淡淡吩咐道:“诏令天下,太后崩,服丧三日。”
杜雨青恰巧走进来,微微一愣,服丧三日?
只三日?
就算是普通的百姓,父母死了,按照天朝的惯例,至少得服丧一年吧?
“不能三日。”杜雨青着急的说道。
杜御熙回眸看见皇爷爷和杜雨青,眼眸的笑意收回:“谁让你来的?”
“刁蛮婆婆死了,怎么说媳妇都该来看一眼,不是吗?”胖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杜雨青只看了一眼凤床,就被杜御熙挡住了视线:“皇爷爷,您莫要多事。”
杜御熙第一次对皇爷爷用这种冷漠又带着压制性的口吻,他伸手将杜雨青往外拉去,不愿让她看到王族里,那些腐烂黑暗的一面。
“杜御熙,你……你妈妈去世了……你不能这样诏令天下……”杜雨青被他拉到院落里,小心翼翼的说道。
她对太后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介于是杜御熙的母亲,所以杜雨青才会多嘴几句。
想想以孝悌感怀天下的王上,如果在母丧上,做的如此寡薄无情,岂不是给后人留下话柄?而且上风不正,下必效仿……
“那应该如何诏令?”杜御熙刚才五味杂陈,恨大于悲,诏令只是随口而出,并未想的周全,被她一点,仇恨蒙蔽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丝。
确实,他只顾着私仇,忘了自己是天下人竞相效仿的对象。
“我以前看过史籍,太后崩,天子服丧三年,百姓同服。”杜雨青终于发现,杜御熙似乎没有任何的悲伤,从他刚才的诏令就能看出,他将太后的死,看的比普通人还不如。
“三年?太厚待了。”杜御熙冷哼,心脏还沉浸在太后死亡的报仇感觉中。
“你不喜欢太后?”杜雨青见他的态度,确定杜御熙真的对太后没有任何的感情。
她的心里不觉有些发寒,想想以前杜御熙对太后多么好,还是天下的孝子榜样,这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吗?
连母亲的死,都能如此冷淡寡情,那他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自己?
杜御熙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愿说太多的过往,只能沉默的带着杜雨青往外走,不愿在静宁宫多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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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寒站在太后的床边,看着涂抹着胭脂面色红润的亲娘,表情也是冰寒的。
他对太后有些什么额外记忆呢?似乎只有如何夺取江山……
哦,还有一次,他唯一的请求,希望太后能将凤血玉传给杜雨青,希望她不要伤害杜雨青,结果,太后动了杀机,想斩断他所有的牵念。
仅此而已。
温寒冷漠的转过身,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太子,谁知……太后居然和苏清海有染。
那他算什么?这么多年来,想要夺取王权算什么?
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一枚因为恨,而没了爱的棋子。
“她培养你,不过是因为恨本王的母亲。”杜御熙坐在外面的木椅上,晒着阳光,淡淡的说道。
“因为恨本王的母亲,所以连带着恨本王。”
“想让你夺杜氏江山?呵,在她的眼里,并没有男人的江山,只有女人的江山。”杜御熙看着外面暖暖的阳光,低低的说道,“她想让你夺取的,是南宫瑾留下的唯一血脉。”
温寒抿紧了唇,看着那副巨大的玉石壁画,那后面,有一个暗门。
他无数次从这个暗门里走出来,来参拜他的娘亲,听着她哭诉,杜御熙如何夺了自己的位置,听着她满是恨意的说,寒儿,你一定要夺回原本属于你的江山。
太后对他说了一个很动人婉转的故事,那故事的开头,是一个美丽如精灵的女子,那故事的结尾。也是那个美丽如精灵的女子。
他从未怀疑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他忍辱负重的秘密筹划着叛乱,谁知道……一朝梦醒,原来一切都是颠倒着的。
太后对他说,有一个南宫瑾的女人,用妖术窃取了凤身的位置,夺走了他父王的心;又谄进妖言,让她被父王冷落,且怀疑她与男侍有染,她迫不得已,在怀孕的时候,不敢声张,担心会遭到妖女妒忌,要了她腹中孩子的命……
所以,在生下他时,太后想尽了办法,将他送出宫去,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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