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年最后一遍为自己申辩,小林佐佐木也最后一次问站在他两边的范大庆和洪文,能否为他作证明?
“不能!”他俩人依然坚决而肯定地摇头。当然,他们并没想到,鬼子下一步会采取怎么样的行动,来对付李大年,如果知道,也许不会回答的这么干脆。
“吆西!”小林佐佐木非常冷酷地笑了一下:“那就对不起了。”说着,转头看着一旁的原田腾野,那意思,您决定吧。见老原田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于是,他朝两边站着的特务一点手,范大庆和洪文当即被拖到了两边,靠墙根的地方站着,而始终站在椅子背后的另两名特务,立即走上前,将李大年的身体,粗鲁的用一根粗长的绳子,牢牢地绑缚在椅子上,使其不得动弹。
“开始,三十秒计时。”小林佐佐木的话音刚落,他仨人还没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便见捆绑李大年的那两名特务,伸手朝椅子下面的一个按扭摁了下去。
顿时,椅子的坐坠,发出一圈蓝色的电光,紧跟着,嗞嗞的微响。再看被绑坐在上面的李大年,大叫了一声,本能地要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但由于被绳子牢牢地捆绑在上面,却是如何的力大也无济于事,挣脱不开椅子的抓力,并合着呲呲的电光灼烤着皮肉的声音,一声声惨叫撕裂人的耳膜,惊触人的心灵。
现在,李大年才知道,鬼子要在这地下审讯他的原因,真正的人间地狱。而两旁被特务看押住的范大庆和洪文看到这发生的情形后,心中是即愤怒又后悔,愤怒的是,鬼子尽采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严刑逼供;后悔的是,不该轻易地回答小林佐佐木最后一遍的问话,可现在束手无策之际,只盼望着能尽早地逃离这座魔窟,解救同伴于危难之中。
三十秒很快过去,电光随着电流被切断,瞬间消失,再看椅子的李大年,仍在浑身的抽搐。“怎么样,这过电的滋味还不错吧。”小林佐佐木站起身,走到瘫坐在椅子上的李大年跟前,一脚踏在他仍在微颤的身体上:“你的,还坚持原来的说法吗?”
李大年圆睁着双目,心里骂着狗日的屠夫,嘴角却露出一丝的笑意:“佐佐木少将,我没有伪造委任状。”
“三十秒,继续。”小林佐佐木猛得把脚从李大年身上拿开,特务随即又摁下电源。电光即闪,惨叫又起,如果电椅不是被固定在地面上的话,被电之人一定连同椅子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这撕心裂肺的一幕,在两旁的范大庆和洪文如何能看得下去?是电在兄弟的身上,疼在他们的心里。
“啊!”范大庆刚想冲动地大喊出,他能证明李大年的无辜,以此来解救无比痛苦中的同伴。可抬头间,却被对面洪文怒视的眼光制止,那意思:你看不出这是小鬼子施得苦肉计吗?在威逼利诱咱哥儿俩呢,如果你证明,就意味着承认我们仨是一伙的,那么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更谈不上救人了。
可范大庆的一声“啊”,还是惊动了小林佐佐木:“你的,为什么要‘啊’?”言下之意,难道你刚才在说假话吗?眼光似同毒蛇一般地死死盯住喊叫的人。
“我,我被他喊叫得肚子疼,头疼,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放我出去,我跟他没关系。”范大庆紧闭起两眼,用力捂着肚子,抱着头,是满脸的痛苦,这,他可不是装出来的,他的心,真得很疼,很疼。如果不是竭力的克制,他真就会失声地痛哭,心里狂喊着:大年,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
接连两次的过电,使李大年昏死过去,而范大庆和洪文也是颇受心理煎熬,但还算是挺过去了,小鬼子这招够狠毒的,手段之残忍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用水把他泼醒。”小林佐佐木对特务打手吩咐道,即而抬起自己受了伤的右手掌看了看:“哼哼,老匹夫,没叫你尝尝过电的滋味,算是便宜了你。”他在骂谁呢?当然是全明高僧,他真恨不得现在就电死这老和尚才心甘,可原田腾野自有他的安排,佐佐木也得听他的。
此刻的李大年,被从电椅上解下来,象扔垃圾似的被两特务丢在地上,而另一名特务从墙角的一个水缸里舀起一瓢水,猛得朝他脸上泼去,一下,两下水从他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脸上淋下,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眼晴慢慢地张开又无神的合上。
看到地下的犯人动了下又没了反应,小林佐佐木走上去,蹲下身,以戴着白手套的左手指,将李大年歪在地面水里的脸拌正,仔细地查看着对方脸部的动静,看他是不是在装蒜。而正这时,李大年忽然又睁开双眼,并且嘴一张,噗的一声,一口鲜红的血痰正好喷了佐佐木的一脸。
“啊!”小林佐佐木大叫了一声,直起身朝后连连脚步,几乎摔倒:“你,你的,大大的坏了。”他用手指着地上的李大年,可这能怪人家吗?把人这样的当牲口过电,谁不吐口血呢,这还算轻的了。
他一下抹掉脸上的血痰,好嘛,白手套顿时成红手套了。“再”
他正准备命令特务再继续过电,却被一直静默一旁的陪审原田腾野举手制止:“行了,把他拖出去吧。”他很清楚,再继续过电,不仅毫无用处,掏不出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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