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看着本是健壮如牛的牲口就这样一匹匹地倒下去,驮队的工员一个个悲伤而绝望的表情,心中不是滋味。也许,是他的内力比一般人要深厚,亦或是他曾今经历过野人山那种非人的折磨,总之,他精神的力量超出常人,较之强大得多。
因此,当他看到这种低迷、不振的景象,便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来鼓舞工员们的士气,让他们重新打起精神头,不然,如此恶劣的环境造成的惨烈状况,会涣散“军心”,乃至瓦解人的意志。
于是,他停下,从马背上跳下来,在怀里取出那块曾今用来斗牛的红布,蹲下身去,把它平铺在坚硬的冰道上,同时掏出一支笔,努力地在红布上写起字来。但事与愿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是连一笔都写不出来,倒把他累得闭上眼直喘气,这要是换了一般人,早扒地上不得动弹了。
咋写不出来字呢?恰原来,由于高原气候的原因,他唯一携带在身的一支钢笔出不了水,连甩都甩不出一滴来。他郁闷地一屁股坐在了寒冷的地上,又呼得跳了起来,怎么了?被蛇咬了?不是,冰雪之地尤如寒铁夹肉,比那烧红的烙铁还厉害,炙透心骨。
“肖领队。”后面传来一声微弱的断断续续地呼喊,飘渺得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肖玉闻听,慢慢转过头去,见是卡秋莎和阿曼,她俩共骑着一头骆驼停在光滑的雪地上,正同时朝向他这里观望着。而两个女孩的面颊上,都浮现着两片红霞,象涂抹上去的一层胭脂,真叫那个好看明艳。其实,在这艰苦的跋涉中,谁会有人有这份心情去如此的打扮,那是高原红。高原恶劣的反应令这两位姑娘气喘心跳,说话极为困难,每个音节拉长得好象电影里的慢镜头。
“你们不要说话。”肖玉虽要好些,但回答得也相当吃力。就在他刚要别转脸去之时,却忽然瞅见坐在前面的卡秋莎,向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那手势虽是有气无力,但一看就懂,是一个“火”字。
火?肖玉怔怔地望着她,手势是一看就懂,但却一下未能明白这手势是啥意思?只看见卡秋莎的脸涨得更红了,娇喘得不行。他明白,这是她做动作时用气力的缘故,而看那意思,下面还有手势要做,只是力不从心地停下来暂缓,便耐心地等着她继续。
果然,过了一会儿,又见卡秋莎朝铺在地上的红布指了一下,连续地勉强做了个写的动作。肖玉见之,把她前后所打的手势连贯起来一想,莫不是让他用火在红布上写字?
用火写字,嗯,很大胆的创意。他朝她微笑了一下,表示明白了,即而转脸,低下头盯着铺在地上的红布,又犯起愁来,主意虽好,但该怎样用“火”把字写到布上去呢?
火源是不成问题的,兜里就有可供擦火的现成工具,那还是去野人山之前,乔夫那叶维奇上士送自己的礼物呢。可是,拿火当笔使,想起来简单,做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呀,女上尉的意思他完全领会,就是用火在布上烧字,这个分寸实在不好把握,别字没烙成,一不小心,把布给烧没喽,那可就太搞笑了。
肖玉思虑的同时,从兜里掏出乔夫那叶维奇上士送的那两样小物件,一块很薄的小石片,还有一小块如碳条一样的东西,对擦后便可生出火花。这不成问题,紧跟着又一桩最关健的事情待解决:可燃物--树枝,若没有它,如何把火点起呢?
于是,他抬头环顾四周,找了好半天,光溜溜的冰川雪地上,连一根草都没有,别说树了。可能是被积雪埋没了吧。
他这样想着,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步履艰难的,一步一滑地向前走去,走到近处一个很象小山的地方站下,闭上眼喘了口气,再睁开眼,盯住上面全被冰雪覆盖着一个断层,抽出腰间携挂着的一把锋利的匕首。
镪!镪镪!
使出吃奶的劲,向着小冰山上的断层用力劈了三下。顿时,断层被砍出一道深陷的裂痕,两边的冰渣剥落地掉了下来,露出里面一小截新鲜的树布。
还真是一棵裹着冰雪外衣的树啊!肖玉心中暗喜。这时,后面的方东明和骑在骆驼背上的卡秋莎和阿曼也跟了过来。而驮队仍是且行且停地缓慢朝前移动着,那种被压抑的静默,使周遭的空气变得更加凝滞、沉闷。
镪!镪镪!
方东明和随即跟上来的另几个拆白帮的兄弟们,也都一起举着手里的匕首,砍向那棵被冰雪包裹着的树杆,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哗!
终于,一大块一大块的厚冰在锋利的尖刀下掉落下来,一棵青绿的树藤伸着两根枝条展现在人们的面前,还了它的本来面目。
太好了!肖玉内心喜悦,眼里更是放出光彩,他咬住下唇,握紧匕首,暗自运气用力,对准其中一根细一点的树枝末梢砍了下去。
吧嗒!一截姆指宽,一寸长的枝条轻飘飘跌落在冰面上。肖玉弯腰将它捡起,拿在手里看着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烙字的好主意,当即返身走回那块红布跟前,让方东明拿住那根树枝,自己将手里的那两块打火工具开始对擦起来。
但由于高原的气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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