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与爱欲并非是相同的一种欲望,你可以对一个人产生情欲,但很难产生爱欲,爱是从心底产生的。
“所以,林纾最后为什么放弃追查下去?她知道了真相,也得知了一切,却眼看着凶手离她越来越远,她目送着凶手离去。书里写到,她手中持着枪,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而是用一种充满爱意的复杂眼神目视着李立成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野。”霍黎端着咖啡,咖啡的热气模糊了许绯的面容,让她看不真切她的神情。林纾是《暗夜无边》里的一个女警察,童年不幸目睹到母亲被凶手残忍杀害。她长大后,投身于警界,致力于与犯罪分子打交道,爱上了上司督察李立成,却没想到,她一路追踪的杀母凶手就是自己的枕边人李立成。霍黎深信,当一个作家动手创造自己的作品时,一定会将自己的一部分放在书中的某一个角色身上,多数作者把自己投射在主要角色之一的身上,但翻看《暗夜无边》这本书时,霍黎察觉到,一个不起眼,甚至没有结局不知去向的小女警才是作者投影的化身。
“林纾恨他,她必然是恨他的,但她同样矛盾的爱着他。枪管那么沉重,她好不容易将它抬起来对准李立成的背,瞄准了心脏的位置。指节僵硬着,她浑身颤抖,想要扣下扳机。但她试了,努力试了又试,直到胳膊酸痛到抬不起来。李立成一次都没有回过头,他好像天生自信,丝毫不怀疑女人会扣下扳机。”许绯轻声说着,眼前恍惚起来,好像自己就站在那个下着大雨的夜里,她看着林纾站在走廊里,端着枪,咬紧了牙关,却怎么也开不了枪。雨下的好大,唰唰冲着,从头顶一路灌下去,淋湿了林纾的全身,雨水在下巴滴答答的流着,落进了她的脖子里。
霍黎认真思索着许绯的话,“枪声响了,但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所以,那声枪响,是林纾对准了自己,还是冲着李立成消失的方向开的?”她有此一问,是因为书的最后,是主角孙浩阳听见有人说看见了跟林纾很像的一个女人,但他找过去,只是远远看着那个他人口中很像林纾的女人,他看了很久,说了句那不是她,然后就转身走了。
“或许有很多种可能,但不论哪一种,都是人们心目中那个女孩的结局,顾老师特意没有详细写出她的后来,或许就是为了让读者猜想。”许绯顺着霍黎的话说着,但并没有告知心中所想。因为那声枪响不管是对准的林纾自己,还是李立成离开的方向,灵魂里的那个林纾都死在了那个雨夜。
霍黎见许绯这样说,笑了一笑。“你不用提防我,这本书谁写的,大家都清楚的很,你又何必急着撇清。再说了,顾叔叔把你放在我这里,那么你就可以信任我。他把你遭遇的一切早早告知了我,不然我上个助理用着还很顺手,”她耸了耸肩,做出无辜的神情。“我可以说,我脾气很好,她绝不可能是因为忍受不了我才离开的。”
许绯本还觉得自己不应该跟霍黎说太多,但没想到自己的底细对方一清二楚,顿感尴尬。“这段时间麻烦霍小姐了。”不过转头细想,她又觉得这个人只是在诈自己,顾老师绝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更不可能拿着自己的事情到处说。
霍黎将杯中的咖啡饮尽,口齿间满是微苦的香气。“把它拿去洗了吧。”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旋转的皮质椅子,看起来十分高大,将霍黎整个人淹没了。
“对了,”在许绯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霍黎叫住她。“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跟你上床的,我对女人没兴趣。”她说完,才将目光重新放到屏幕上。
许绯脸腾地一下红了,“那正巧,我也一样,不会同自己负责的作家上床。”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的就离开了。“说的好像我对女人很有兴趣一样!”她把杯子放在水槽里,折起毛衣的袖口,开始清洗咖啡杯具。
“由树打量着女人冷峭的侧脸,那像是结了霜,封了冰的面容,便是自己的神明,藤野老师,她这样呼唤,似乎只要是这样呼唤,神明就会回应自己的期盼,但她叫了好多次。藤野只是看着她,站在原地,霜雪裹着风灌进了身体里,好冷啊,她的脑子里这样想,面前的年轻女人,仰着青春的脸庞,中长的发丝被风凌乱的吹着,像是山野间的游鬼,在空旷的茂林里一遍遍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踏出一步的话,就可以,心里有一道声音这样说着。她踏出了一步,张开了双臂。于是游鬼像是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归宿般,砰的一下冲进了藤野的怀中。年轻的,热情的,充满着活力的身体,洒在床单上禁忌的汗水,藤野听着她一遍遍的喊着自己藤野老师,那颤抖的,娇媚的,发红的眼角,揪紧泛了白的指尖,婀娜像是猫的身体,柔媚的在她身下迎合着,指尖探进去,她像是古书中的神明一般在其中搅动着湖泊,播下自己制造的风暴。”霍黎是年轻一代的作家中极具才华,又相当聪明的一个。她早早意识到国内文学界现今的不堪,传统文学的没落,新兴的网络文学充斥,快节奏的,凭着主角意志就可以呼风唤雨的小说如今似乎更能迎合现在的读者。所以,她没有选择在国内发表自己的文章,而是拐了一条路,去了日本文学界发展,十九岁就凭着一部描写青春懵懂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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