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眼角间有些泪光闪现,喃喃道:“天马神啊,请你保佑我的妹夫,这回能好好活下来吧!”
说完,他的眼睛突然睁开,此时已经是满眼的杀气,他脸上的每一块横肉,都随着咬牙切齿的吼叫声而颤抖:“全军二十轮箭雨强袭,目标,前方五十步到七十步,射完之后,弃弓突击,迎击敌骑!”
燕军甲骑前队,可足车儿的身边,十余个亲卫已经支起了大盾,顶在了空中,长箭落在骑盾之上的声音,如同爆炒豆子一样,噼哩咔啦,不绝于耳,时不时地有箭枝越过盾牌的空隙,射中盾内的人,甲骑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精兵锐士,力大过人,五十步的距离上,即使是双层重甲,也无法完全防住这空中落下的重箭,就如可足车儿的肩头与腿上插着的三根羽箭,中箭之处,隐隐有血水渗出,可见此箭已经破甲入体。
一个小校在大声叫道:“可足将军,哈将军恐怕是要我们跟敌军同归于尽了,不仅没停箭,还进入了急袭状态,我们保护你先退吧,这里太危险了!”
可足车儿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我的好小舅子,果然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不过,他没有鸣金,我们就不能退,就跟慕容广将军一样,死也得死在战斗的位置上,兄弟们,这一战不是晋军死就是我们活,给我冲啊!”
他一挥兵器,身边的十余个亲卫全都扔掉了手中的盾牌,抄起长槊,骑枪之类的主战兵器,对着二十步外,已经攻到最后一列甲骑之前的晋军骑兵们,发起了冲击,可足赤儿转头对着身边那最后一个传令兵点了点头:“给我向哈尔赤传口信,就说让他照顾好他妹妹和我的两个儿子!”
传令兵哭喊道:“将军,我打旗语就可以了,我要跟你…………”
可足车儿一鞭子狠狠地抽到了这个传令兵的腿下:“蠢货,这是命令,不去想死吗?”
那传令兵抹了抹眼泪,向可足车儿行了个礼:“将军保重,一定要活下来!”
然后,他转身就向着身后的骑阵奔去,在那里,前三排的射手们已经射光了所有的箭枝,这会儿开始重新套上护膊,提起长槊,甚至套起连环铁索,显然,很快就要发起全力的冲击了。
可足车儿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随着又是一箭射中了他的右后背,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笑容也消散不见,他提起了大斧,看着三十多步外,冲锋在前,身上矢如猬集,手中大戟已经被血染得透红的檀韶,双眼圆睁,两腿一夹马腹,座骑如电般闪出,直取檀韶:“晋贼,拿命来!”
箭手登楼先射马
晋军中军,帅台。
所有的人面色凝重,看着后军那里,离此地七八百步的地方,两边的骑兵在来回交错,反复冲杀,地上尸横满地,活着的战士,也都多身中数箭以上,马上的骑兵都是重甲在身,有的中箭不少还可以战斗,但那些缺乏护具的吴地轻兵则就比较悲剧了,投入战斗的两千多剑士,已经倒下了六七百人,与差不多同样数量倒地毙命的燕军前队甲骑的尸体们混在一起,场面无比地惨烈。
庾悦看着跟檀韶战成一团,两马交错,走马灯似地以大戟和大斧对打的可足车儿,叹道:“这些俱装甲骑果然是万里挑一的精兵锐士,无论是将还是兵,都能跟我们的精锐捉对厮杀,要不是前面用了这么多计,还真的不好对付呢。”
刘穆之点了点头:“不错,这俱装甲骑可是慕容氏纵横天下近百年的超级精锐,想要入选,得是在各部队的勇士中千里挑一,严格考核,才有入军的资格,胡人的规矩,战俘奴隶归俘虏他们的战士所有,但如果在战场上立大功或者是考核加入甲骑部队,那就可以免除奴隶的身份,所以人人踊跃,这也是燕国铁骑能所向无敌的根本原因哪。”
王妙音的秀眉微蹙:“只是我军如此迅猛的突击,也没有击破敌军这前阵两千骑,现在我们也折损了一千多将士,骑兵的突击锐气已散,是不是暂时收一下的好?”
刘裕平静地说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退,打的就是这个咬牙的一股劲,要是气泄了,那一切也都完了。这个时候只能进,不能退,对面的燕军,也是非常清楚这点的。”
说到这里,他对着一边的王镇恶点了点头:“传令,中军这里派刘简之父子率领三千后备步兵,装备重甲大盾,迅速前出,掩护临时营地那里的歧道。”
王镇恶微微一笑:“燕军分了一师的甲骑从那里绕路,大帅这是要堵住他们冲击的线路吗?”
刘裕正色道:“骑兵的厉害在于机动性,除了能正面突击外,也可以绕到后面两面夹击,现在敌军甲骑已经入阵,一个师在正面突击,一个师在侧面迂回,还有一个师在阵外作为预备,大概是要等他们的入阵两师前后夹击,包掉我军的部队后,才会加入进来直接突击我军的帅台,与其等他们来,不如我们先顶出去,两翼和前锋的兵马不动,只调中军的三千后备步兵即可。”
胡藩勾了勾嘴角:“大帅,要不我也去帮忙吧,神箭营现在在这里还有五百箭手,忠诚可靠,如果是据了高点射击,即使是对俱装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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