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腿酸和不适,小步的跟在堂冷曼右后方,好在堂冷曼走的慢。
亭廊的微风徐徐,温煦的阳光也刚刚好,经过的花丛洋溢着初夏的活力,当真是赏心悦目,暂时分离了她的注意力,腿心间似乎没那么不舒服了。
二人步履放慢,静静欣赏眼前的美景,她们所行的走廊直通后院花园,一路上走廊下面都种植着各种品种的花草,是怎么也看不腻的。
走到一处拐弯处,隐隐听到有议论声,二人的注意力逐渐被引了过去。
“…也不知道哪来的猫儿,跑进了客房,打碎了花瓶。”
邵含南瞬间脸如火烧涨的通红,连耳尖都沾染了粉红。
“啊,可是最近没有看到府里有跑进来野猫啊。”
“所以说奇怪啊,进去收拾的时候发现花瓶底里面都是猫尿,我猜啊,是猫儿钻进瓶子里出不来,吓得尿在花瓶里面了…老夫人少夫人。”
二人转过弯就看到堂冷曼直勾勾盯着她俩,立刻噤声,低头大气不敢出。
“府里定的规矩你们是忘了?”堂冷曼拿出了当家女主的气势,空气立马凝固住且一片低气压。
两个洒扫下人都快被吓哭了,其中一个忍着哭腔,“奴婢不敢,府里规定不得多言,奴婢知错了。”
“求老夫人放过奴婢。”二人夹着哭腔乞求着堂冷曼。
“坏了府里的规矩,岂能轻言放过?”美眸冷冷瞪着地上抖如筛糠的下人。
只听见两人不敢大声的抽泣,她才如施大恩的开口,“不过念在你们诚心认错,只罚半月月钱,小惩大诫。”恐吓二人一番又大发慈悲的放过她俩,那二人连忙磕头谢恩。
邵含南不自然的看着走廊下的花,余光看到两个下人都没抬头,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也没了兴致赏花。
她现在只想马上转头回房,暗地咒骂了江嘉容一百遍。
“南南?南南想什么出神了?”
堂突然凑近她,点了点她粉红的脸颊,“是不是想到江睿了?”
回神看到地上已无二人踪迹,她咧了咧嘴,“母亲说笑了。”难为情的拉下堂冷曼的手,说起江睿,心底涌起一层苦涩。
“我们走吧。”按下低落的情绪,扬起笑容迈开脚步。
后花园的风景宜人,阵阵花香袭来,二人不免多留步于一处,顿感心旷神怡,心中的烦闷不快皆散开来。
“南南你看此花,金黄亮丽,细瓣儿叶托着高耸的花蕊,煞是娇艳无比。”堂冷曼指着尚开了几朵的金丝海棠给邵含南看。
此时还不到金丝海棠开花的季节,只因花匠照顾的好,温湿把控的极好,便提前开放了。
“是呢,更像展翅欲飞的金蝴蝶呢。”
“不如南南把它绣出来,我看你的绣工啊,定能绣的传神。”
邵含南听闻此话纤纤玉指点了点花蕊,若有所思,“这倒是个好想法,等下回去便绣着试试。”
邵含南偶尔会抬头看看前面赏花入神的堂冷曼,斟酌了许久,还是叫住了她。
“母亲。”
堂冷曼转身看她,“嗯?”邵含南忽然又不敢说了,她怕母亲觉察到什么。
“没事,看母亲那么认真,一点小事就不麻烦母亲了。”
“什么小事?”见她不愿多说,她折下一枝含苞欲放的花枝插在她的发髻上,满意的欣赏点头,“这样倒衬的南南水灵,只是可惜了眼角有愁思,不知道南南为什么发愁?”
亲昵的态度温柔的抚平了她的焦虑,咬咬牙还是说出口,“母亲,我晚上害怕,您能晚上陪陪我吗。”
堂冷曼一愣,点点头算是答允了,邵含南松了口气,“这么大了,还怕鬼怪之说?”
“只是前两晚做噩梦了,所以害怕。”
她搪塞着母亲的打趣,心里却在担忧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也不知道江睿什么时候回来。
此时江嘉容依旧伏在书案前处理堆积两日的公务,虽然作为一个静辽府的知府,远在盛京之外,但公务可不比中枢府的事务少,况且昨晚收到消息,新登基的皇帝要出宫私访,恰巧就是要来到虞城,时间或许还早,可能要到六月底了。
说是私访,可排面还是要备的足足的,光准备出行要带的物品就要准备半个月,加上还要通知到下级各省各州各县,准备各处落脚休憩的地,就要大半个月。
总之忙得很,甚至昨晚都没尽兴,抱着她在水桶里匆匆做完,就把她捞出来安置在床上连忙离开。
连续五天,邵含南都没有见到江嘉容,也不是一次面都没看到,而是只会经过书房时才能远远的看到他,他也看起来很忙碌,哪怕看到她也只是扫一眼又继续往前迈步离开,与过往或慈爱或变态都不一样,身周弥漫着严肃专注的威严气场。
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认真处理事务的魅力令她移不开眼,她也未曾发觉自己的目光的重心所在。
“南南?你怎么在这?等下老爷该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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