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落到自己身上,贺锦延便放下抱着胸的手,大方走过来。
他唇角甚至还含着几分笑,桀骜的眉眼弯下去,神态间拿捏着恰到好处的亲近,朝路贤清伸出手,报上自己的名字:“贺锦延,我是她的……”
说到这里,他住了嘴。
用相当迅速,却又特意让另外叁个人都能看清楚的动作,往路元清那边扫过一眼,脸上的笑立刻显得意味深长。
这次过来的路上,路元清没像平时出门一样铐着他。
她暂时还没想明白,该怎么跟哥哥介绍自己现在的情况,关于重生、系统,还有正把几个男人关在家里开后宫这种突破常识的操作。
她需要一点循序渐进的过程,来让哥哥一步步接受,结果没成想,竟被一直闷声不吭的贺锦延给当面钻了个空子。
——这种欲盖弥彰的停顿,怎么看,怎么像小情侣在家长面前的心照不宣。
一时间,路贤清连眸色都沉沉地暗下去,冷淡地上下打量贺锦延一圈,没有丝毫去握手的意思,只是问道:“你是贺氏的大公子吧,怎么会在阿元身边?”
路元清疑惑地接话:“哥,你见过他?”
世界这么小?
兄妹俩虽然都在b市工作,但由于她以前坚持要独立生活,住的房子和哥哥家并不在同一个小区。
要不是上一世切实受过贺少爷的庇护,连路元清自己都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小区业主里好像有个背景挺大的富二代,更别说特意跟哥哥提起这人了。
路贤清依然没搭理贺锦延空悬着的那只手,双手十指交叉着,搭在腿上,语气平静:“在所里经手过一些贺氏相关的委托,资料上见过几回贺少爷证件照,没见过本人。”
末了,他手指轻点,补上叁个字:“……不太像。”
被毫不留情地当面讥讽冷落,贺锦延脸色一阵难看,勉强控制着自己,故作大方地一摆手:“原来如此,那现在不用再那么称呼我,直接叫名字就行。”
言辞间,还是一派热络,好像真的非要和恋人兄长拉一层自己人的关系似的。
路贤清神情变得更冷了,皱着眉毛,不想接话。
“当啷!”
就在这时,一声杂音顿时把僵着的叁人视线都吸引过去。
只见旁边的宋思槐正手忙脚乱地,从桌上重新把剪刀拿起来。
他没回头看他们,只是嘴里低声说着:“既然现在有药,我先帮他把坏死的部分处理掉,对伤口愈合更好,这样,这样做的话,会有点血腥,你……你们都先出去吧?”
“对。”路贤清也点点头,不再看贺锦延,从口袋拿出一片钥匙,放在路元清手中,微笑道,“阿元,你出去随便逛逛,要是不想和别人聊天,就去二楼,我们住在201房,你可以去坐着等。”
路元清一一答应,临出门时,又在旁边的桌子上额外留下一箱医用酒精和两箱纱布。
这些都是普通的东西,毕竟明面上,她既然有“空间异能”,见到哥哥受伤,如果什么物资都不拿,反而太过异常。
配药房位置在一楼的楼梯口附近,除此之外,整个一楼便是一个极大而空旷的大厅,靠墙收着十数个折迭圆桌,折迭凳更摞了好几排。
整片玻璃做的大门正对着楼梯口,门页用胶带加固过,能模模糊糊地瞟见外头景象。
之前帮忙搬东西堵门的那几人已经散开,只有一个胳膊还用布吊在脖子上的男人仍然站在门边,正百无聊赖地倚着红砖墙发呆。
太阳正在西沉,砖墙的阴影斜斜笼罩下来,章成野便趴在其中休息,没有恢复人形,脑袋枕在一对前爪上,任由那头爱撒娇的狼在他旁边走来走去,殷勤至极地为他舔毛。
她走出配药房的门,贺锦延也跟着出来,边回身带上房门,边没话找话:“你觉不觉得,里面那个医生长得还不错?”
“是吗?”路元清敷衍着回答,转身朝楼上走,“没太注意。”
这是实话,从小到大,宋思槐在她眼前,总是习惯性的低头驼背,垂着眼睛,一时真的很难回想起来,这人正脸到底配不配得上舒合那个好评来着?
大概……勉强能算过得去的程度吧。
上到二楼,立刻能确切地看出来,这间院子,想必在文明时代,是用来开农家乐的。
一楼那个配药房,原本应该是一间安保室,而过分空旷的大厅,怎么看都是餐厅的布局。
至于眼前的二楼,更是在楼梯两侧展开幽深的长廊,只有尽头两扇窗户,漏下一点可怜的光。
粗略算去,整个二层大概共有八九张门,彼此间空出来的墙壁上,都挂着描绘乡土风情的劣质油画,完全是廉价招待所的装潢。
其中,201是离楼梯最近的一间。
大概是由于当年做装修的时候,老板为了保留农家风味,特意没装电子锁,倒是阴差阳错地,相当适合这个经受过电磁风暴肆虐的末世。
用钥匙打开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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