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也可能更久,她看不清秦非凡那块表盘上指针。
门开了,一个熟悉的人脸,秦柔知道这是秦非凡的心腹。
“非凡,你们先下去,我再往前开。”
秦非凡点头,伸手将秦柔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右手稳稳的托住她的背,左手揽住她的双腿,维持着这个姿势走到了一幢别墅外。
秦柔转过头打量着周边,他们在山顶,这里只有一条盘山公路,黑色的地面,路旁是枯黄的野草,山顶上能看到公路外的山崖下是咆哮汹涌的海,风吹着她的长发飞舞,即使从秦非凡的身上传来了温热的暖意,秦柔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车已经开走,秦非凡大步流星,抱着她仿佛不觉得丝毫吃力,走到高约三米的结实铁门前,在一旁摄像机下验证了指纹和虹膜,门自动开了,缓缓朝两边拉开。
哥哥手下的人还没有赶来吗?
看着这漆黑巨大的铁门在二人身后关闭,秦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嘣”门框撞击在一起,发出不小的响声。
秦非凡说:“你不喜欢城区的房子,是我的问题,这里风景不错,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秦柔摇了摇头。
秦非凡低头看她:“待会再撕,我怕你乱喊。”
别墅有三层,走进去的那一刹那,秦柔呆愣住了——这里布置的和曾经的家一模一样。
“你的房间在二楼。”
秦非凡放下她,解开了衬衫领口上的两粒纽扣。
“去看看吧,和你当初的卧室有什么不同——这次,你可别说你住不惯了,”秦非凡的眼里闪过狠厉,警告道:“再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秦柔站在原处没有动。
秦非凡脱掉西装外套,慢条斯理的将袖口卷到手肘处:“要哥哥帮你吗。”
秦柔的手上还戴着微型手铐,她无法自己换鞋,只好踩掉了自己的帆布鞋,换上一旁的拖鞋,往楼梯走去。
红木旋转楼梯,滑润的扶手,和记忆中别无二致。
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直到走到了她卧室门口:暖木色的地板,乳白色的墙,书桌上摆列着她喜欢的书籍,一盆鲜嫩翠绿的兰草正生机勃勃的开着叶子,粉色的真皮转椅的角度朝着门口,好像一个女生听到有人叫她,便从书桌旁起身。
淡紫色的床边上飘窗上堆了四个精致可爱的兔子玩偶,是兔子的一家:兔子爸爸、兔子妈妈、兔子哥哥和兔子妹妹,那是秦墨有一年从国外旅游回来买给她的生日礼物,是手工限量珍藏版,现在已经绝迹。
秦非凡不知何时已经上楼,正动作自然的环住秦柔的腰,他比秦柔高不少,将自己的下巴打在她蓬松柔软的发顶上,轻声问:“喜欢吗?”
秦柔心中冰凉一片,相处多年,她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会给她离开的借口和理由。
绑架(下)
重重纱帘随风飞舞,兰斯菲德被噩梦惊醒的。
他惊坐起来,大口的呼吸着,溺水的幻觉才渐渐消退。
在熟悉的卧室内,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从枕边拿过干净的手帕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艾伦。”兰斯菲德将手帕丢在地上。
房门很快打开,艾伦走在厚重华丽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响声。
“少爷,您又做噩梦了?”
艾伦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兰斯菲德糟糕的苍白脸色。
自从秦墨前去凌海已经半个多月了,少爷这段时间总是被梦魇惊醒,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艾伦在心中默默想到一个人。
“需要叫沈先生过来吗?”艾伦试探道。
兰斯菲德拧起好看的眉:“谁?”
艾伦说:“沈知夏,霍尔顿少爷送来的。”
兰斯菲德更加烦躁,他从床上走下来说:“他不行,没有用。”
见那双光洁白皙的脚赤裸着踩在地毯上,艾伦连忙弯腰伺候他穿上拖鞋:“少爷,快要入冬了,您穿的太单薄,容易着凉。”
兰斯菲德不耐烦的垂下眼皮,倒是配合的披上了针织披肩。
他走到窗前,看到远方的海面,低头点燃一支香烟,拿在手指上,轻轻吐了个烟圈:“秦墨什么时候回来。”
艾伦抿唇:“可能要到下个月底。”
兰斯菲德“啧”了一声,又吸了一口烟,抱怨道:“怎么这么慢,我过几天去看看凌海的情况吧。”
艾伦听闻,心里并不赞同,他说:“还有件事刚刚想和您汇报,秦先生的妹妹被人带走了。”
兰斯菲德淡淡的扫了一眼艾伦,低声道:“怎么现在才说。”
察觉他不悦,艾伦赶忙垂下头,放缓了声音:“也是一个小时前才接到的消息,底下人说放学没见秦小姐回来,学校里也没人,已经出去找了。”
他抬眼瞅了一眼兰斯菲德的表情,又说:”那时少爷您好不容易睡着了,我想着等您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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