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菲德冷冰冰地转过头来否认:“不是。”
秦墨低低笑了:“虽然有些意外,我还是开心的。”
“只要你在乎我,无论是哪一种的在乎,我都高兴。”秦墨深黑的瞳孔好似带着魔力的漩涡,吸引着兰斯菲德的目光,无法移开。
他神情专注,语气缱绻,粗粝的指腹抚摸上兰斯菲德那张冷艳动人的面孔,嘴里吐出的话却不找边际的轻浮:“如果你是女人,按照我们的频率,说不定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果然,话音刚落,兰斯菲德面色阴沉,用足了力道一脚踹到秦墨身上:“滚!”
秦墨揉着胸口,丝毫没有生气,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放在一旁,笑了笑,突然伸手掐住兰斯菲德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夜色中,秦家老宅里灯火通明,穿着朱红色统一制服的下人忙忙碌碌,端着餐盘用具穿梭在假山流水和门庭之间,石墩里亮着莲花灯,深色木梁上雕刻着龙凤神兽,屋檐下挂着精美的风铃,丝竹乐声里,一盏盏红色镶金的大流苏灯笼照亮了通往主厅的白色石子路。
虽然礼节隆重正式,正儿八经坐在八仙桌上的主子却只有寥寥数位。
主位上是空的,左手边坐着秦墨的大姑姑秦少卿,约莫四十岁左右,齐耳短发,白衣黑裤,穿着简约干练,手腕上戴着一串碧绿翡翠玉珠,一双上挑的丹凤眼顾盼生辉。
秦少婷和她丈夫坐在旁边,正盯着秦墨身边的女郎瞧:“兰小姐也来啦。”
今夜秦墨四伯秦浩难得也来了,他不吭声,一上桌便饮酒,好似打定主意不管家事,只求一醉。
秦墨侧头,看了兰斯菲德一眼。
兰斯菲德这次穿的是一件典雅华美的黑色绣边旗袍,金色蚕丝云纹盘扣,白嫩如天鹅颈般纤长的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绸缎般丝滑的银发盘在脑后只用一根纯金凤钗固定。
“兰小姐”今夜略施粉黛,柳眉红唇,在古色古香的氛围里,莹莹灯火摇曳中,越发美丽的不可方物。
“她”腰细腿长,手臂上挽着一层淡金色的薄纱,雪白如玉的胳膊上戴着一只蓝玉镯子,同那蓝色眼眸一般清澈动人。
原来人美到一定地步,真的可以模糊性别。
秦墨看着看着,不知想到什么,不自然地轻咳转移了目光。
“兰小姐”对秦少婷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可“她”眉宇之间自带一种傲气,总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秦少婷不禁有些不悦的问道:“兰小姐的喉咙还是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
秦墨道:“她见了生人素来害羞,二姑见谅。今天侄儿来晚了,自罚三杯。”说完他起身,朝秦少卿,秦少婷夫妇,秦浩敬酒。
秦少婷绞紧了手中的丝帕,眸光微动。
她在心里暗自叹气,秦墨如此宝贝这兰小姐,恐怕她这侄子与白小姐是不成了。
那他们家收的那些好处,也估计是留不下来的,以后得退还给白家了。
秦墨的大姑姑秦少卿一直不出声打量他们很久,饶有兴趣的问:“小墨,这位是?”
秦墨与兰斯菲德对视一眼,一齐端着酒杯起身,秦墨虚虚揽着兰斯菲德的肩头,笑道:“大姑,这是我的未婚妻——兰小姐,我们一起敬您一杯。”
秦少卿笑着饮完了一杯酒:“快坐下,这么标致的美人我是第一次见,小墨好福气。”她又问道:“你们何时订亲的,也不和姑姑说一声。”
她一边说着,居然直接将手腕上的碧绿串珠摘了下来,走到兰斯菲德身旁,亲手为“她”戴上:“算是我送你们的见面礼,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我那时就算在大洋彼岸,也一定会飞回来参加。”
兰斯菲德眼眸微闪,抬眸静静看着秦少卿,对她点头致谢。
秦墨笑道:“多谢大姑。”
秦少卿此举无疑是表明对这位兰小姐的好感,秦少婷想了想,场面上还是得做一做的,于是她也连忙封了个红包。
现在的秦家话事人是秦墨。
没必要得罪他。
秦浩喝醉了,任由仆人架着下了桌。
秦少婷抱怨道:“四哥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天天酒气熏天。”
秦少卿慢悠悠地端起青瓷茶杯,喝了口热茶,没有接腔。
秦墨面色如常,为兰斯菲德布菜,他一向挑食,为了让他多吃几口虾,秦墨干脆挽起衬衫袖子,专心致志地为他剥起虾壳来。
对于秦浩来说,当年痛失爱妻爱子,即使寻回私生儿子秦非凡后,他也从未给秦非凡多余的父爱和关心,等到秦非凡使了手段坐上秦氏集团总裁的位置,秦浩也不曾承认他的优秀,更没有对他展露过笑颜。
或许他认为的幸福感早已随妻子那场意外烟消云散,行走在世间的不过是一个躯壳。
他沉溺于酒精,荒唐于岁月,缅怀于过往,错过许多凡事,他也不甚在意。
哪怕秦墨一朝翻身,送了秦非凡进监狱,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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