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灯在路面上投下晦暗不明的暗黄色光斑,车辆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飞速疾驰,他们似乎是在往远离的城市的方向开去,四周没有街灯照亮的地方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除了树枝模糊的扭曲形状,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即使难辨方位,叶甫逸也知道凌昔璟要带他去哪——位于郊区的别墅,凌昔璟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年就买下了它,他们曾在那里度过了无数欢愉的时光,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但是这一次,以两人如今的关系,再回到那里恐怕不会留下什么愉快的回忆了。
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说着有随时解除关系的权利,但私自逃离主人身边的奴会有什么下场,他又怎会不知。
更何况,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比谁都了解凌昔璟的性格——他从不强迫任何人,哪怕是施暴,也只是在你情我愿的前提下,任何时候,只要他的sub说了安全词,他都会停下。
从这方面来说,凌昔璟是一个很好的do——有分寸,也很尊重自己的sub。
但与此同时,他的控制欲又强得可怕。
叶甫逸能够隐约感觉到,这种控制欲的来源似乎是从小对于安全感的极度缺失。凌昔璟的心中总是有一种患得患失、生怕所有人都会离他而去的焦虑情绪,这样的情绪逐步发展,最终让他对身边的一切都产生了极强的掌控欲望。
他必须要将他所拥有的一切人和东西都稳稳地握在手里才能安心,然而就是这种强烈得可以称得上是恐怖的控制欲望,反而让叶甫逸时常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极度的依赖和分离焦虑。
哪怕过去两人尚未分开时也是一样,凌昔璟动辄便要给他打电话询问他的位置,一旦联系不上便会陷入不安乃至狂躁的状态,然后疯了一般满世界找他。
在这样的前提下,两人之间ds的关系也显得有些微妙起来——虽然表面上凌昔璟处于支配者的地位,可以随心所欲地对他的sub发泄肉体上的欲望;可事实上,他又在精神上极度依赖着叶甫逸,几乎是将叶甫逸视作精神支柱,一步也离不开。
仿佛只要叶甫逸离开一秒,他的世界就要崩溃似的,凌昔璟必须要时时刻刻确认叶甫逸仍在自己的身边,才能感到安心。
也正因如此,叶甫逸才更加清楚,自己这次只是发了一条信息就离开,又杳无音讯地失踪了这么久,再次被抓住的后果将会是多么严重。
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速略过的阴森树桠和闪烁着的诡谲灯光,叶甫逸在心中无奈地叹气。
可他别无他法,口袋中的那几份dna的检测报告,他反反复复已经看了无数遍,就连上面无关紧要的小字,都被他看得快要背下来。
可无论他看多少遍,上面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和凌昔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已经是辩无可辩的事实。
绝望地闭上眼睛,痛苦的童年回忆无法抵挡地席来,像是密布的乌云,笼罩在他的心上。人生似乎就是无数不幸的悲剧串联而成,叶甫逸再一次觉得自己就连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就像幼时母亲每天指着他的鼻子骂的一样。
下了车,凌昔璟粗暴地拽住叶甫逸往别墅内走去,他走得极快,全然不顾对方被拖拽着只能脚步踉跄地跟在他身后。
刚一进门,凌昔璟就狠狠地将手中的人惯倒在墙上,整个人压在叶甫逸的身上,掐住他的脖子,死命地吻他。
像是饿极了的猛兽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一刻也忍耐不了地扑上去。
一开始是极粗暴且蛮不讲理的,舌头毫不留情地挤进仍在微喘的口腔,发狂般地搅动舔舐着每一处的细枝末节,直到唇齿之间遍布熟悉的气息,凌昔璟才稍稍安心下来一些。
眼中的狂躁终于有了消退的迹象,他逐渐放缓了动作,抬手轻轻地搂住了面前人的腰。
整个过程中,叶甫逸都没有任何动作。对于凌昔璟突然的举动,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任由对方如发了狂的野兽般狠厉地吻自己的唇,哪怕上面传来发胀的痛感,他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怒火一点点平息下来,凌昔璟微喘着松开叶甫逸的双唇。两人的气息在彼此之间萦绕,他深深地看向叶甫逸的双眼,那双漂亮的眼睛依然是他熟悉的样子,平静地望着他,一如往常,没有任何怒意或不愿。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他们片刻前才那样激烈地吻过。
看着那双安静温顺的眼睛,凌昔璟有片刻的晃神,似乎他们之间都还是如从前一样。
无论他提出什么,过分的、甚至于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无理的要求,叶甫逸都会无条件顺从地答应。
“叶甫逸。”
他颤抖着声音唤面前人的名字,也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凌昔璟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四周天旋地转,他只得将头抵在叶甫逸的肩上。
属于叶甫逸的气息在鼻腔中蔓延开来,凌昔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强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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